小孩的呼吸重了, 徐牧择知道自己在发疯,在欺负人, 他能怎么办呢,他再不疏解一些内心的欲望, 他真怕自己干出更变态的事来。
疏解一下就好了, 一切都会好的。
徐牧择把小孩的手提到自己的唇边, 亲吻着它, 深深闭上了眼。
他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他要给小孩喘息的余地, 给他考虑的空间。
他能给出来的, 他现在就在给, 他能坚持住,他会很人性的,他会。
这一夜过去,景遥的烧退了。
他在后半夜醒来,迷蒙时发现徐牧择还没有睡, 景遥唤了声:“daddy?”
室内的烛火还在奋力地燃烧,用牺牲自己来创造光明。
徐牧择的眼睛红红的,脖颈上有汗,特效退烧药有安眠的成分,景遥大脑疲累,恍惚地问:“您怎么了?”
房间里不热,恒温空调没有关过,景遥看见男人满头大汗,以为是自己在生病不能精准地感受温度。
“没事,”徐牧择的指尖拨了拨小孩的发丝,“好点没有?”
景遥侧身躺下来,注视着男人的汗滴,担心地说:“嗯,好多了。”
徐牧择探了探小孩的额头,温度降下去了,“特效药还是管用。”
景遥伸手擦拭徐牧择眉眼的汗水,小心翼翼:“您的头发都湿了,很热吗?daddy可以把温度调低一些,我可以盖被子,没关系的。”
他知道徐牧择是在照顾他,景遥的心里暖暖的,也为徐牧择感到心疼。
“做噩梦了,没事,”徐牧择给小孩掖了掖被子,“你不要冻到,你身体跟正常人不一样,自己要记住,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都得好好照顾自己,你生病,我会睡不好觉。”
景遥说:“我会的,daddy睡吧。”
徐牧择碾了碾小孩的发丝,温声说:“你睡吧,我先去冲个澡,屋里的蜡烛刺眼吗?我灭掉。”
“不刺眼,”景遥环顾了下房间,“很温馨的感觉,daddy,祝您生日快乐。”
“你祝福过了,十二点已过,不再是我的生日了,收收心,安稳睡觉。”徐牧择摸了摸小孩的脸,“等我洗完回来,你要睡着,你的眼睛烧红了,必须要休息。”
特效药的药力很猛,吃完了必须休息,这是医生的叮嘱,景遥自知身体状况,不敢再大意,他躺了下去。
他不会再感到莫名其妙,就是哪一天突然挂了,也不会像姥姥那样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榜上了有钱人,做了最全面的检查,再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死掉。
萦绕在景遥心头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终于知道家里的人为什么短命,没有人暗害,只是他们被老天耍了一把。
当年的医疗条件不好,家里又穷得揭不开锅,一个人生病就能拖垮家庭,钱花光了,病也没治好,景遥本以为自己是那个例外,原来他只是还没到危险的时候。
姥姥在病床上弥留的最后时刻,高烧烧得面目全非,他们连饭都吃不饱,何谈医治。他们只有等死,只有等死。
“小家伙,你该怎么办。”
那是姥姥弥留之际念叨的最多的话,如果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会开心吗?
他有钱了,可以吃饱饭了,可以治病了,他榜上了有钱人,可是……他再也救不回任何人了。
景遥真是穷怕了,他不想再流浪了,他有了收容所,有了一个家,还多了个家人,虽都是短暂的,有终结之日的,但他能在这样的地方喘口气,已经很满足了。
景遥把下巴埋进被子里,他不想了。
因为他太困了。
次日没有起烧,病情有所好转,那个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他做了检查,确定没有大问题了,景遥终于能松口气。
孙素雅还是一如往常那样对他精细地照料,为了给他补身体,孙素雅下了很大的功夫,每天都在厨房里忙碌,一闲下来就要研究食谱,景遥躺了一周,人都胖了好几斤。
“昨天怎么样,成功不?”孙素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菜谱。
景遥蹲在沙发边给雪球逮虱子,“挺成功的,就是蛋糕有点问题。”
孙素雅说:“徐总不爱吃?”
景遥否定:“不是,年纪写错了,daddy42岁了,我们写得不对。”
孙素雅闻声,笑了一声,“你开什么玩笑,徐总哪有4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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