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择低头打量小孩的套装:“但这已经是店里的最小码,明天那一批估计也会大,你太瘦了,要么吃胖,要么带你去做定制款。”
景遥哪还敢劳烦对方,摸着自己的衣摆,未曾察觉话题被转移,“不大的,我喜欢宽松点的款式,daddy的眼光……很好。”
一码归一码,这话他没有奉承,周围人的目光就是一种证明。
徐牧择靠在柜门上,特别想听对方的肯定:“是吗?”
景遥摸着自己的腰身,两人各有自己的小心思,景遥一味地奉承对方:“嗯,是我太瘦了,这身衣服我很喜欢,daddy送我的好多东西我都很喜欢,大家都说……我这身洋气。”
徐牧择说:“洋气的是你,不是衣服,锦上添花而已。”
景遥愣了愣,没太反应过来。
徐牧择伸出手,景遥没大懂,在他眼里,对方不过是想要跟自己破冰而已,于是也没太多想,景遥反应了下,把手递过去。
徐牧择拽住他的手腕,把人带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拦在了景遥的腰身。
景遥很不自在,而且他觉得这有点超乎理解了,心里一万个未解之谜,手脚却没有任何反抗,垂着眼,无措地站在徐牧择面前。
徐牧择的手贴着小孩的腰段,并未触碰其他地方,他用手臂丈量出细窄的腰身,“骨感美是庸俗审美,不要为了任何人去追求这样的审美,健康才是首位,懂吗?”
景遥的鼻尖泛红,脸颊两侧也热乎乎的,还有点瘙痒,徐牧择的气息吹在了他的额头,景遥不知所措地说:“好。”
他没有解释自己不是在追求骨感美,只答应,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答应徐牧择提出的所有事,如果你想保命的话。
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景遥被注视了许久,他想徐牧择是不是分神了,抬头一看,对上一双无比热烈的眼眸,景遥为之羞愧惊诧,匆匆移开目光,不知所以地叫了声:“……daddy。”
徐牧择抬手刮了刮他的脸,目光越来越幽暗,唇瓣一张一合之间,大言不惭地说:“你真的很像妈妈。”
景遥愣了愣。
所以徐牧择很相信他对吗?
徐牧择第一次见他就说他长得像“妈妈”,景遥想,徐牧择之所以这么信任他正是因为他误打误撞像他眼里的旧情人?
景遥有点不太开心。
徐牧择的目光好热情,是通过他看到了旧情人?他真的想跟旧情人复合对吗?还有,自己长得真的很像吧,否则为什么……徐牧择都没有问过他“妈妈”的名字,就能确定他是谁的种。
景遥还是不开心。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
他像徐牧择的旧情人,他应该很开心,那可以很好地掩饰他的身份,也许暴露的那一天,他还能靠相似的脸,唤起徐牧择一点点怜悯心。
“是吗?”景遥垂眸,不好意思抬眼,装乖卖弄道:“我更想像您,您长得……很好看。”
徐牧择认真起来:“哪里?”
景遥张了张嘴巴,又闭起来,怯生生地看了眼徐牧择,这其中没有表演成分,男人的脸帅得很张扬,属于多看一眼会自愧的类型,“全部。”
徐牧择听见,笑了一声。
景遥羞愧,手足无措。
徐牧择抬起景遥的下巴,说道:“给你个权利,好好地看,然后给我真心的答案。”
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每一次碰到他的目光,小孩就匆匆躲开,徐牧择不好奇为什么要这样,身边胆敢直视他的人很少。直视,在某种意义上,像挑衅,他此时不再具备愿意挑衅他的对手。
景遥从男人的唇,看到挺立的鼻子,看到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他恍惚了。
徐牧择站在他面前,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他那张攻击性十足的脸,刻画进景遥的脑海里。景遥注视着这张脸,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男人和情人缠绵时的激烈,由此延伸至那个耻辱的梦境中,景遥耳根一红,低下头去。
徐牧择垂眸注视小孩跳动的睫毛,他的皮肤白极了,鼻头一点红,两颊也如苹果汁的色彩,一时贪得无厌,徐牧择有点咄咄逼人:“说,daddy哪里好看。”
审美是个人的事,每个人的审美都有不同,大众审美中认定的漂亮脸蛋,却不一定能满足每个人心里对漂亮的定义和标准,徐牧择也从未向一个人问起过自己的面相该有几分,凭借职场上异性的目光,他已然有了答案。
他未曾拿过自己这张脸做事,也未曾沾沾自喜过什么,他这张脸是他身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而此时,他却无比在乎一个小孩对他容貌的答案。
景遥和徐牧择之间的气氛很诡异,可他从来不知父子之间该是怎样的,因此也没能分辨不同,只认为是不熟悉的缘故,对徐牧择的问题,也老实本分地回应:“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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