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来到司马奉身边,指腹划过剑身,哂笑一声:“为了见尊上,我可是特意用木楝花泡了衣服,就连我的剑也是如此。”
闻言,司马奉立刻跌下台阶,强忍着痛苦,大怒:“滚!离我远点!”说完短短几个字,他的气息都急促了起来。
起初离得远,殿内人多血气浓他倒没发觉什么,眼下她封住了大殿又近在跟前,那熟悉的气息的确是木楝花无疑!难怪剑来时那阵风他觉得奇怪,也难怪他的反应迟钝,是因为他正在毒发!
这个毒妇!
沈晚棠睨了他和瘫软狼狈不堪的牧垚一眼,略施小术法,将榻复原,就连上面的软垫靠枕也恢复如初。
她动作随意地坐下,交叠双腿手搭膝盖,笑问:“说说,你想怎么死?”
怎么死?
司马奉冷笑一声,扫了一圈大殿内的人。
一个是想杀他的毒妇,一个是被他丢掉的弃子,还有一个……
他眯了眯眼,算是看明白了,关潇和沈晚棠分明早有预谋!
关潇方才根本可以不受他所困,她分明是早就料到了沈晚棠的实力和手段如何,所以故意示弱让他以为即将事成。
若他早发现破绽,也不至于连逃都没法逃脱。
难怪今日三位魔王也未到,这么多天以来餍魔宫日日无主,他们也三天两头出去胡吃海喝,可今天早上宫内魔兵被弄倒一大片,他们本该到场!
除非,是沈晚棠和关潇把他们派出去了,做什么?
“外面的人怎么了?”似有所料一般,司马奉直接质问,心里却笃定了答案。
沈晚棠跟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殿外,却意外瞥见不久前见到的那个姑娘,淡声道:“我让他们去找莫獨借了人,你的人还没来,看来是被杀了。”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
一听她这云淡风轻、轻贱人命的话,司马奉忍不住厉声斥责道:“你个蠢货!他们是我的人没错!可从根本上论他们是餍魔宫的人!更是你的族人!你杀了他们就是在自掘坟墓!”
关潇也觉得不妥,这件事沈晚棠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商议过,全是自作主张,方才故意被司马奉抓住,她猜到她既然一人敢来必然是有九成把握能胜,本想助她顺利抓住司马奉饶他不死,可眼下……
她也猜不透沈晚棠究竟会不会留活口。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却又怕激怒魔主,最后干脆等在一旁静观其变。
“族人又如何?我餍魔宫不养废物,更不留有异心之人,像这样的人,有多少,我便杀多少。”她说完抬手撤掉殿外那层封印,静静看着外面负伤跑来的女子。
孟晓韵已经服过疗愈丹,伤口止了血,可还是痛得脸色惨白,她看见大殿内尸横遍野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转冷走了进去。
司马奉指着沈晚棠好一会儿说不出话,都快被气吐血来,虽说他有夺位的不轨之心,可他好歹在魔尊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他就算和她再怎么斗,也绝不会杀了关潇和全族大半的餍魔。
“你这个毒妇竟连同族都下得去手!我餍魔一族迟早在你手里毁于一旦!”
“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牧垚听了他的话倒觉得好笑,他恢复了些许魔气,撑起身来。
他句句羞辱:“像你这种出尔反尔又自私自利的小人,还有脸说什么同族人,刚才要杀我的时候不是很痛快?这时候死到临头了想起同族人!在这给老子装什么圣人!”
“你!”
司马奉想骂回去,话到嘴边又无话可说,的确他存了私心,为了拿到解药杀了沈晚棠,甚至想牺牲牧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不过是自私了些,他只是犯了全天*下人都会犯的错,他何错之有?!
一群蠢货!
偏偏这时,孟晓韵猛地冲上来抱住他的手臂,她已经被日积月累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来不及想他们方才都说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尊上,尊上我有事求您……”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奉一把甩开。
司马奉本就因为体内的毒素焦躁痛苦,眼下被人这么烦着更是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却什么话也没说。
孟晓韵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司马奉心情不顺的时候就是会突然打骂她,她也忍了过来,可现在她忍不了!
她恨沈晚棠!
她只是想要沈晚棠死而已,一点也不难的。
“尊上,这个女人是无虚宗的细作!你们快杀了她!她会害死我们餍魔宫的!”
孟晓韵近乎祈求地说着:“她是无行神君的徒弟,她还有个师兄,就是清玄神君沈卿言,你们不能放过她!她和沈卿言亲如兄妹……对了,她还喜欢沈卿言,她喜欢沈卿言,她一定会帮着沈卿言害死你们!”
这话犹如巨石落入静湖,瞬间激起千层浪。
司马奉一把把人拽起来,“你说什么?她和沈卿言是相好?!”
他又转头看向关潇:“这就是你们要拥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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