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细思极恐,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皮都不曾掀起,颤颤巍巍唤:“魔,魔主。”
沈晚棠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男子,的确是当初魏免从她手里救下的人没错。
“项拙?”
项拙:“是。”
沈晚棠的指尖带着旋律一下下敲击着桌面,这一阵旋律几乎将项拙乱跳的心脏逼至悬崖,许是看出他的紧张。
哂笑一声:“紧张什么,又不是要你去送死。”
闻言,项拙狠狠松了口气。
下一秒——
“我要你救出魏免。”
猛然间,项拙抬起头对上沈晚棠那双冰冷却含笑的眸子,短短瞬间,他已经彻底怔愣在原地,傻眼了,甚至忘记了畏惧。
“你!你是!你是沈卿言的师妹!”
沈晚棠微微挑眉。
对了,当初见到项拙的时候她易了容,他自然认不出,不过……
“你怎知我的身份?”
“我在魏免房中见过你的画像!我问过你的身份,他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后来我好奇就打听……”
说到这里项拙又住了嘴,不对,她是魔主!他怎么能口无遮拦说起这些?
而且擅自打听了魔主的另一层身份,会不会被灭口?!
“别的我不在意,只要你能救出魏免,我可以不杀你。”沈晚棠打断他的思绪说道。
救魏免?分明她自己就能救……
沈晚棠看出他的所思所想,道:“若我动手司马奉不会轻易放人,你去把人偷出来是最快的。”
她去和司马奉周旋救人倒是能救,可她要是把唯一的“解药”都要走了,无异于是想逼死司马奉,将人逼得狠了,这件事反倒会变得麻烦。
项拙哪知道这些,离开关潇院子后,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虽然他和魏免是有些交情,可让他一个废物去劫狱,他好像……
想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突然看向自己的掌心,这里有临走时魔主施的一个小术法。
好像……也可以。
这个术法应当是用来破开关押魏免的那层禁制的,要是他留下这道术法用来自保会怎样?
司马奉的地盘和关潇的地盘同在餍魔宫,也不是特别远的距离,动作起来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若他借着去给魏免上药的由头把人偷走,留下这道咒术用以自保,最后直接把人送到关潇院内,他再归顺魔主,也无不可。
……
“让他去救人成算不大,不如让我去?”在项拙走后,关潇忍不住对沈晚棠道。
沈晚棠却摇头。
上一次她来到餍魔宫时之所以没救魏免,一是因为餍魔宫太乱,二是因为仅凭她一人会比现在更为麻烦。
后来杀死李双后,她又被师兄带走,她无暇顾及,虽然她临走时交代了关潇要救出魏免,可魏免对司马奉太过重要,要魏免便是要了他的命。
关潇不愿意走入死局,便选择拖到现在……
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关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算是否决了她的话。
入夜后,她出了寝殿,无声来到司马奉所在的寝殿屋顶,将之前在毒魔宫时莫獨送的毒丹捏碎,一连捏碎了近十枚。
这种毒丹是莫獨弄出来的,一旦捏碎便有毒雾溢出,十枚,虽然无法对付和莫獨修为相当的司马奉,但用来对付司马奉手底下养的这些人足够了。
果然,等了一刻钟,她的神识看见项拙潜入了一处暗牢,而看守暗牢的魔兵已全部被她放倒。
放眼望去,一里内,所有的魔兵都歪斜着倒在地上。
等到人偷出来,司马奉再要死要活就晚了。
她还未曾离去,脚下踩着的寝殿内却响起有些熟悉女声。
“尊上,我身体突然有些不适,要不今晚就算了?”
“不能算!你体内的怨恨可助我精进修为,你若不愿多的是人愿意爬我的床!”
“不,不是尊上,我愿意的,为了尊上,我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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