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不卑不亢,话音一落,气氛里带出一丝微妙的僵硬。
宁酒神色如常,低头抿了一口茶,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虞柯临微微挑了挑眉。
“宁小姐的意思是?”
其实宁酒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开麟的单子进行到这里已经不容易,报告也是自己写了三天的结果,难道现在要放弃吗。
包厢落在寂静之际,叮咚一声,信息的提醒音响起,宁酒望向声音的来源时,感到肩上一沉,苏铭用手挽住了她的肩。
“真不好意思,下午我们还要约着去见家长,可能得先告辞了。”
今天也在这件事上也确实耗费了不少时间,但现在合同只差最后一步,虞柯临的嘴角淡了下来。
“那这份合同——”
“这份合同我们也不签了。”
宁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铭扣着手腕走出包厢,此时已是下午,商场里行人稀稀落落,起初她顺着他的力道没吭声,直到两人单独进了电梯,她才猛地挣脱开他的手。
“你什么意思?”宁酒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这是替我把合同拒掉了?”
“不该拒吗,”苏铭咬紧牙关,一开始想忍,后面发现实在忍不了,“这一看就是那什么乔先生做的局,就等你往里跳,你不拒绝等着被他拿捏吗?”
“不管怎样,这好像是我的事吧,”这是宁酒第一次看到苏铭发这样大的脾气,顾及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压下心中的烦躁对他说,“该拒绝也是我来拒绝,你怎么也不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铭打断。
“对,我不是你男朋友,和你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是我一厢情愿行了吧。”他低头望着宁酒的眼睛,语气伤心,显然是赌气,“我们的关系,连分手都算不上,不要见面就好了。”
“好。”宁酒答得迅速,语气
冷静,“我们彼此先好好冷静一下好了。”
“......”
这回换苏铭愣住了。
苏铭自从读博开始就买了辆车,此刻停在地面停车场,叮咚一声,电梯门开,宁酒没有跟着苏铭出去,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径直顺电梯到地下一楼。
地下停车场正好有一段是出租车停靠处,宁酒出了电梯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途中手机一直在响,她抽空看了一眼,大部分是苏铭,大概是说他说错话了之类的,问宁酒现在还在商场吗,他来接她。
她此刻脑子很乱,没有立刻回他的消息,先点开置顶的裴月黎对话框,见合同和报告都被收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发了条谢谢过去。
快走到出租车停靠区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忽然转弯驶过,刺眼的车灯直直照来,宁酒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还没等她缓过神,倏地被一股大力拉到了隔壁车的后座。
车门“砰”地一声合上,世界瞬间暗了下来,外头的嘈杂与光线被隔绝,只余下车内窒息般的气息。
宁酒心跳骤然加快,还未看清是谁,肩膀已被牢牢压住,手里的手机没抓稳,跌落出去,正好落在那人的脚边。
屏幕没来得及熄灭,宁酒抬眸,对上那双清澈如玻璃的黑眸,记忆中熟悉的澄澈与此刻的深沉重叠,她稍一分神,手机便被乔柏林趁机捡起,清晰的指骨映在屏幕上。
不好,上面还有她和苏铭的聊天记录!
她现在明面上有男朋友,他还那么猖獗,如果真让他知道苏铭不是她真的男朋友,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样想着,宁酒立即倾身,作势要去抢手机。
乔柏林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手腕微微一抬,轻而易举就将手机避开她的范围,宁酒扑了个空,整个人却因为惯性失了重心,猛地靠近。
下一瞬,她的唇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正好落在那颗隐在灯光下的小痣上。
唇瓣的触感细腻而滚烫,带着熟悉的檀香,宁酒只觉得自己像被什么灼了一下,连呼吸都错乱半拍。
余光瞥到乔柏林的喉结缓缓滚动,他清冽含笑的嗓音近在咫尺。
“才刚离开男朋友,就这么迫不及待想亲我?”
......有病。
宁酒想要撤离,却被他箍得更紧,动弹不得,只能将主意打到他还握着的手机上。
趁他不注意,她装作挣扎,手腕猛地一拧,指尖正中手机边缘,将那台手机重新打落到地上。
乔柏林的视线顺着往下移去,宁酒心中紧了紧,双手勾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方向一拉——
两人的身体猝不及防地贴在一起。
乔柏林一瞬间像是被触发了某种记忆,本能地挺了下腰。
两人紧贴得更深,那股炙热隔着衣料传来,宁酒整张脸瞬间烧得通红。
“你这个人真是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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