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拉黑,做回普通同学,就这样。
台风天放假过后,每个人回到教室都依依不舍的。
英语早读课结束,李铭源打着哈欠往回看谭莘莘走了没,回头到一半,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连打哈欠的动作都暂停了。
陈珀遥注意到他的走神,也朝后望过去。
“怎么了?”
李铭源:“柏林今天...是不是没来啊。”
宁酒握笔的手一顿,身后传来陈珀遥惊讶的声音。
“好像还真是诶,课桌上都是空的,”她蹙了蹙眉,许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很少见,“生病了?”
这几天台风天,大家都窝在家里,气温没有明显变化。
如果不是受凉感冒,那大概率是淋雨生病了。
不过乔柏林也不像是粗线条到暴雨天还出去的人,陈珀遥想了下,还是不说出口为好。
后来证明陈珀遥的猜想是正确的,语文课上课前,老秦感叹似的提起乔柏林请假的事,以此为戒奉劝大家不要在下雨天的时候不要瞎出去逛。
“你们这些小孩啊,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好,我在群里嘱咐的话多少也要听听,”他左右逡巡一圈,定格在某个地方,“对了,还有你,李铭源。”
李铭源虎躯一震。
不是在批评乔柏林吗,怎么就扯到他头上来了。
老秦:“体育老师布置在家的体能作业你交过来一个倍速播放什么意思,欺负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这是慢动作倍速?做个操还偷懒。”
“噗嗤。”全班气氛热闹起来。
李铭源郁闷地趴在桌上,前桌的高鹤昕抓到他的把柄似的,下课铃声一响就嘲笑他。
“行不行啊李铭源,就录个体操视频的事还卡成慢动作,真有你的。”
“你不觉得体操这个事就不符合人的生理结构吗?那动作,人真的能做出来?”李铭源反呛,眼神转向一旁做题的宁酒,“酒姐,你快给我评评理......”
“酒姐?宁酒?”
宁酒像是才听到他们说的,放下笔,转头。
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郑重的问题:“人穿着衣服洗澡...或者被水溅到,会感冒吗?”
“嗯?”
“啊?”
李铭源和高鹤昕明显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连一旁的陈珀遥都微微侧目。
宁酒解释道:“被老秦那么一提,我感觉嗓子也有点痒,忽然想到之前洗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花洒溅了一身。”
高鹤昕想了想。
“这个天气...感冒不感冒不知道,反正够难受的。”
李铭源同情地看宁酒一眼:“对啊,身上黏糊糊的,及时处理倒没事,但要真湿着待一段时间,想不感冒都难。”
“......”
宁酒因为两人的话陷入沉默,手指绞紧又松开,被高鹤昕一把抱住。
“呜呜,甜酒,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高鹤昕哼哼唧唧地说着,埋在宁酒的颈间蹭了蹭,“乔学神来不了,我们team就只剩下你了。”
高鹤昕解释说这周三就是和临江国际联合的社团文化节了,乔柏林作为模联主席如果不能参与这几次模拟会议的话,主席可能就又由临江国际的人来当。
“去年社团文化节就是那个什么julie来当的,打分偏袒太明显了,”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边控诉一边仰头看向宁酒,“今天就有一场模拟会议的,但主席不在......”
高鹤昕潜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宁酒想了下,说自己今天去帮忙。
高强度的一天学习过后,五楼的模拟联合国会议室开始正式签的最后一次模拟会议。
乔柏林被强制召唤到线上观看,在会后做指导,宁酒仍是先前助理的位置,但这次要做的事明显多了很多。
乔柏林在线上不能实时控制节奏,代表看起来很配合,但有人跑题,有人抢话,宁酒只有飞快地在流程规则和发言之间做出判断,才能慢慢地修正节奏。
她要记下谁说了什么,还要随时把话题拽回来,等到会议进行到第二阶段的时候,宁酒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了。
一开始袁琦还对这一突然变动表示不满,到后来不知怎么也就瘪了声。
会议结束,祁瑞衡退出软件的会议模式,给乔柏林拨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宁酒还在主席台上写笔记,隔着点距离,依稀能听到以往清冽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偶尔还有轻微克制的咳嗽声。
过了段时间,周围人应声的声音停顿片刻,宁酒正好写到最后一栏,笔尖却在纸上停住了。
她偏头,隐约听见袁琦低声笑了声,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望过来。
高鹤昕的表情是最高兴的,眼睛亮晶晶地朝宁酒招手,像见到了压轴彩蛋般把她拉到众人中间。
“嘿嘿,我们今天的大功臣过来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轻轻嗯了声,声音即使携着些粗哑,也依旧清润好听。
“嗯,的确是大功臣。”
无论是夸人还是揭短,乔柏林的嗓音似乎都有一种能让人听进去的信服力。
正如此刻,他语气从容地抛出一句听起来理所当然的决定,隔着电流,宛若一颗石子落入水面,泛起轻微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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