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酒按照陈珀遥的指引在自愿捐书协议上签字,并承诺明天会带几本看过的过来,后者立马扬起一个大笑脸,朝她抛了个飞吻。
“啊呀,长得这么可爱,人还这么好,太喜欢你啦!”
宁酒从教室走出去的时候,恰好金乌西坠,寂静的学校因为放学生机勃□□来。
八班所在的位置离楼梯口有些距离,因为是最后一幢教学楼的缘故,朝南望透过小片榕树绿化带,恰好是操场。
有几个男生在篮球场打篮球,剩余零星几个人围着操场圈跑步。
她的视线不经意滑过被榕树遮挡的地方,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夏风勾勒出他劲瘦的腰部线条,少年挺拔的背影如同一株旺盛生长的松竹,随着他跳跃击打球拍的动作晃成耸峙剪影。
网球拍挥动。握拍,发球,回击。
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对面的李铭源打了几个回合有些吃不消,比了暂停的手势,乔柏林手里还拿着网球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着什么,前者笑着肘击他。
青春的蓬勃朝气几乎快要溢出。
宁酒眨了眨眼眸,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被夏风吸引。
准确的说,是被夏风吹皱的,少年蓝白色的校服。
夏季校服很薄,风稍微大一些,他劲瘦有力的腰背肌肉就被勾描得十分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是经常锻炼才能练成的薄肌。
他的腰,很好。
想起今天在江澜实验,关于他的名字就被不同人直接或间接地提及了太多遍。
毋庸置疑的,老师与同学眼中的,校园红人。
也许一开始是因为他的名字,但现在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
宁酒对他提起了一丝兴趣。
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与食指合并伸出,比成手枪的形状。
宁酒微微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乔柏林的背影,大拇指作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砰。
榕树上的鸟雀被惊动,扑簌扇动翅膀,飞离枝干。
“柏林?你看什么呢。”
罕然的失神,飞速的网球擦过乔柏林耳侧,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n比0的局面终于被打破,李铭源却没感到开心。
乔柏林这明显是走神了。
少年碎发飘动,没立即回应,顿了两秒,倏而转头。
高大到足以挡住视线的榕树,再往上看,鸟雀不知被什么惊动,飞得凌乱。
脑后的灼热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甚。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狐狸。”
“狐狸?我们学校生态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铭源被这话提起兴趣,顺着乔柏林的眼神望过去,除了榕树什么都没望到,语气失望。
“不对啊,狐狸怎么可能会在树上?”
榕树枝晃出模糊轮廓,被遮挡的走廊南侧,宁酒没料到乔柏林会突然转头,心脏猛地跳动一下。
转念一想,有榕树遮蔽,他往这里看的时候,压根就看不到她。
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是看了眼就被察觉,这人的感官也太敏锐了。
撤开视线,宁酒背着书包下楼,八月末闷热的空气黏着在她的身上,腹部因为没有按时吃饭隐隐作痛,但已经习惯了。
两排槐树底下,不少学生正拿着不同的牌子吆喝,不时有被吸引的人停下看几眼,随后在小桌板的白纸上写着什么。
是高一的社团迎新。
有几个社团还是很火爆的,比如舞蹈社、模联。
有一块区域尤甚,周围挤满了人,鞋底将草坪踩得扁塌,人影交绰间,甚至看不到负责人举的牌子。
她对于社团没太大兴趣,绕着槐树旁边的空道走。
因此也忽略了,被舞蹈社围在中间的男生,不经意望向她时,炙热粘稠的眼神。
“甜酒!!!舅舅在这里!”
还未走到校园门口,就听到了袁良景豁亮的声音,回荡在江澜实验的大门口,甚至隐隐能听到回音。
还在等孩子放学的家长都不由朝他望去,宁酒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她那便宜舅舅的嘴给堵上。
“袁,良,景,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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