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选了一百年,终于有一个没被少主从天极殿赶出来,反而和少主同寝烬阁主殿的圣女?!
二人立马铿锵跪下,中气十足:“见过圣女!”
祝凌云嘴角抽了抽。
合着这俩大块头还真是才知道她的身份啊。
难怪刚才不听话呢……
她摆摆手:“好了起来吧,没事你们就可以先走了。”
“是!”
待所有人都走远,祝凌云把江不染带到无人廊下,借着纱帘掩映,与他低声交谈。
“你进宫城做什么?”祝凌云环抱双臂,问得严肃。
江不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那你进宫城做什么?”
祝凌云偏了下头,不假思索道:“找盛自横啊。”
江不染轻笑一下,最后一丝残阳混着他嘴角干涸的血迹,平添几分破碎美感。
他开口,声音也清清淡淡的:“这就对了。”
落日余晖拉长两人影子,背光面走来另一个人,三条颀长影子连成一片,影随风动,发丝交织。
“喂。”
风送来青年冷情淡漠的声音,祝凌云立马循声踮脚望去,确认是盛自横后,快步走过去,后半段变成小跑,最后停在他面前。
“师……”这个称呼还没出来全,就卡在祝凌云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盛自横低眸,侧目看她:“怎么不叫了?”
祝凌云也抬眼,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叫他不乐意,不叫他也不乐意,到底要她怎么办嘛。
正在心底控诉着,耳边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是盛自横微微弯了腰,凑在她耳边讲话。
“昨晚拉着我手哭的时候,不是一连叫了好几遍师兄?”
热气缭绕在她微凉的耳尖,如丝如缕,酥酥麻麻,祝凌云缩了缩头,想躲开,侧身转眸时对上江不染的视线。
盛自横随她目光望过去,那个被她同样称作师兄的男子端正立于廊下,纱幔透光轻拂他的衣袂。
盛自横慢悠悠站直了身子,朝江不染抬了抬下巴:“听说,你是我师弟?”
他知道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但从没有人告诉他缺失的是什么。
除了她这个奇怪女人。
仿佛真认识从前的他似的。
站在对面的“师弟”没有应他的话,眸色深沉,表情甚至比盛自横这位“师兄”还要冷上几分。
好不容易保住江不染小命,祝凌云生怕两人谈崩,扯过盛自横手臂,生硬地转移话题:“好饿,可以先吃饭吗?”
盛自横眉头跳了两跳,用很不理解的目光盯着她,欲言又止。
忘了她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了。
啧,真麻烦。
盛自横咽下到嘴边的话,点点头,冷冷勾唇:“当然可以。”
祝凌云睁大了眼,抬起眸子。
咋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结果就听盛自横继续道:“吃不完去水牢接着吃。”
祝凌云:“……”
算了,有吃的就行,往好处想,他还挺节俭的,知道不浪费粮食。
安慰完自己,祝凌云快步跟上盛自横脚步,走到烬阁时,饭菜都已备齐了。
盛自横看着同样出现在饭桌前的“师弟”,沉默了。
祝凌云解释:“师门就你一个出息的,我俩不吃饭真的会死,你舍得看你师弟师妹饿死吗?”
盛自横:“……”
江不染:“……”
她说得情真意切,话语间,已经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两人坐了下来。
暖烛静燃,饭菜喷香,好一片和谐友爱的氛围——
如果左右两边的人不摆着个冷脸的话,就更像真的团结一心好同门了。
不管了,至少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江不染象征性吃了几口,搁下碗筷不动了。原本还有他的碗筷声和祝凌云的碗筷声一起响,现在变成了祝凌云一个人的筷子碰碗轻轻响。
祝凌云看着还有满满一桌的丰富美食,陷入沉思。
她幽怨地把目光投向江不染。
至少再多吃几口啊,这时候就别再管食不过饱了吧!
盛自横的声音却先一步传来:“师弟吃好了?那就先去偏殿吧,已经命人给你铺好床了。”
祝凌云转过头,嘴里的饭限制了她发言。
她只能用眼神询问:什么时候?你这么好心?
盛自横读懂了似的,手撑在桌子上盯着她不说话,眼尾一挑,示意她桌上盘子还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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