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云踉跄一步,险些扑进他怀里,两人鞋尖碰到一起,她刚才竭力控制的距离尽数作废。
得寸进尺般,冰凉的金属链渐渐深入,探进她的袖口,激得她裸露的皮肤泛起一层小颗粒。
祝凌云又被厮缠拽近他三寸,衣料摩挲,他偏重的呼吸落她在耳畔,清晰可闻。
她从未见过盛自横这副模样。
压着眉,眼眸半阖,唇角向下,分明是冷淡的神色,目光却烫得快要把她烧穿。
灼热的呼吸扰动了不知是谁的发丝,缓而慢地厮磨祝凌云耳畔。
又痒又麻,很奇怪,很难形容。
“嗯……”她缩开脑袋,耳根发烫,声音明显急了,“盛自横!”
他的名字似乎是句短咒,三字一出,厮缠立刻从祝凌云手臂离开,乖乖缠回盛自横的腕骨。
被她这么一喊,盛自横眸色清明几分:“抱歉,我不知道它怎么突然……”
垂眸,她皓白的肌肤攀上好几圈红艳的痕迹,一路延伸进袖口。
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地提醒他。
是他干的,这是属于他的痕迹。
“没事,”祝凌云不自在道,“可能天品法器就是有点难控制,你别在意。”
盛自横点点头,没敢继续看她。
他深知,厮缠绝对服从缔契者的心意。
所以从一开始,想紧紧缠住她的就不是厮缠,而是他。
自始至终,都是他潜藏在心底,难以得见天日的坏心思在作祟。
“山路这么黑,你一个人来的?”祝凌云环顾四周景物,全都黑得像被稠墨泼洒了一遍。
“嗯,”盛自横心乱如麻,应声道,“已经不怎么怕了。”
他发现,只要在害怕的时候想着她,哪怕只是默念她的名字,就会好很多。
这是他独有的对抗黑暗的秘诀。
祝凌云活动活动手腕,当然不信他的话,童年阴影哪有那么容易抹除?
“对不起呀修炼搭子,我以后来后山练剑都叫你,绝对不自己搞内卷。”
她把“绝对”两个字咬得很重,像跟向他作保证似的。
盛自横把灯笼偏向她那一侧,带着她往山下走,闷声道:“又不是因为这个。”
“嗯?”祝凌云瞥他一眼,“什么不是因为这个?”
“……没什么。”
又憋在心里!
祝凌云真想伸手掐他的脸。
当然,祝凌云不可能这么做,她手握成拳,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头。
灯影被震得一晃,盛自横侧头看她:“怎么了?”
祝凌云故意别过脸,环手走着,用跟他一模一样的语气道:“没什么。”
一听就知道是在学他说话。
她教过他的,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情绪,闷在心里不好。
可这种情绪……他又怎么敢告诉她?
盛自横只能在她耳边温声:“以后一定告诉你,行不行?”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种黏黏糊糊摇尾撒娇的感觉?
祝凌云打了个颤,加快脚步。
盛自横两步追上来,声音沾染了笑意:“你走前面?那我们今晚还回得去吗?”
看着他一路留下的显眼红色符纹,多得都盖过了她自己的标记,答案不言自明。
盛自横突然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祝凌云不明所以。
少年眸光潋滟,清俊非常:“以后你听我跟你讲,好不好?”
好听的嗓音混着花香飘来,祝凌云觉得如果自己现在不同意,他马上就会变成栖居深山迷雾的狐狸精,笑吟吟地长出毛茸茸的大尾巴,把她绞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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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看我给下一本约的封面好不好看呀[垂耳兔头]
第40章
休息的日子里,大家总是容易聊很多天,这一点在荟萃堂大家不断熟络的关系上有很好的体现。
陆冉和林乐乐的功劳尤其大。
无他,全靠他们在荟萃堂东南角支起一个小摊售卖各种留影,亲传们靠一句“你也觉得他俩很甜?!”成为好友。
祝凌云称陆冉和林乐乐为“绯闻贩子”。
陆冉大赞她取得好,这不,已经请字写得特别好的苏粹给他们的小摊题了块招牌——“空明绯色录”。
但其实,他们的业务广得很,远不止于卖拉郎配起来的两个人的留影,还要卖单人的留影,甚至衍生出来了一些关于某个人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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