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收回目光,恢复往日里嬉笑模样,抬手揽着柳慈,念叨:“我就是觉得上官胜有点奇怪,她这人并不傻,更不可能真的相信大公主会神智失常的偷袭三公主,按理早该怀疑有人想借刀杀人才对。”
可是上官胜装傻的没有理会江云的话,无视对二公主以及太安郡主的嫌疑,很显然是要默认三公主的罪行,不免耐人寻味。
“皇室里的争斗总是充满血腥阴谋,我看你没有负责这回的事也是好事。”柳慈亲密依偎江云,低声感慨。
堂堂皇室公主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非命,闹的人心惶惶。
“是啊,不过我觉得女帝不让太安郡主插手此案,乍一看是避嫌,更有怀疑的缘故。”江云亲了亲柳慈面颊,总觉女帝那夜淡然反应不像什么都不知情。
这些时日里避暑行宫里的事,无论哪一件都是极其严重恶劣。
纵火打架,杀人投毒,皇室贵女更有当场丧命,可女帝却稳居东苑不问世事,本身就透着莫名诡异。
现在连朝臣们都知道众公主郡主的争斗越发激烈危险,多有站队上书,女帝没道理无动于衷的纵容恶行。
想到这里,江云更不想掺合其中,回神亲了亲柳慈的唇,掌心跃入衣摆,附耳戏谑言语:“我们不说这些恶心事,现在难得没人打扰。”
柳慈冷不防的被江云抱起时,险些呼出声,因着想起小女孩在睡觉,才制住声,红着脸嗔怪道:“你、你又不关门。”
上回被人无意间撞见,现在柳慈都还觉得害臊。
江云瞧着柳慈面颊映出别样的红,心猿意马,探近吻住她的唇,另一手利索解着她的裙带,含糊不清的笑应:“放心,这回准没事。”
语落,任凭柳慈如何推搡想去关门,江云都不依她。
半晌,一切落的寂静,只有地面倒映的缠绵身影,摇晃不停。
窗外艳阳高照,正是燥热时候,各处园林归于安静,侍女们都怕热的没有出来。
偌大的避暑园林内只有蝉鸣声不断叫嚷,此起彼伏。
而三公主住处里尤为沉寂,令人不敢大声出气,池旁亭内,饵食撒落,引得鱼群追逐。
从亭外入内的侍女恭敬奉茶入内,三公主依旧是满身珠宝,周身却格外阴郁。
“那些大臣的折子如何?”
“大多被太安郡主扣下驳回。”
语落,三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沉沉道:“呵,那就下令继续参奏。”
侍女放下茶盏畏惧的应声:“明白。”
“另外去给那位上官胜打点,本宫不信世上有什么事能够雁过无痕。”三公主撒落饵食看向水池里的鱼,眼眸阴沉。
那日负责看守大公主住处的宫卫必定有奸细,否则怎么会悄无声息放人出来祸害。
太安郡主的手段更是超出想象,她跟二公主联手,实在太过棘手。
无声处,池中鱼群激烈争夺,翻涌身形,水声作响,模糊亭台园林倒影。
时日辗转,纸钱香雾飘散,避暑行宫里大公主的灵堂丧事,因着天热与临近中元节缘故,一切从简从速处理,以免忌讳。
宫苑里满地纸钱散落,丧条悬挂,四公主此次负责协理事宜,目光打量眼前灵堂陈设,步履平缓的走向灵位棺椁,神情轻蔑,不以为然。
哭丧,自有侍女们附和,除却第一日以外,并没有多少人来拜访,可见性情堪忧。
大公主从来都瞧不起其她皇妹,更以长皇女身份自视甚高,四公主这些年毫无疑问最受她的蔑视。
因而四公主也没有多少在意,敷衍的很,悠闲喝着茶水,权当做做样子。
大皇姐的心思手段比不得其她皇姐,可她手里还是有些以前二皇子扶持的势力,若是能拉拢,总归有利无害。
现在的局势两位皇姐都深陷争斗污名,对自己无疑是大好机会。
四公主思量间,想到那个上官胜,不禁有点难堪,自己负责主审大公主命案,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世家贵女真是越发傲慢,迟早得立威风。
堂外夕阳斜落,热意不减,湖面浸染猩红霞光时,花树园中的花团开的茂盛繁密,甚至气味浓郁。
上官胜看着眼前盘根错节的花树,没想一切争斗都是因此而起。
现在太安郡主和三公主都向上官胜抛出枝条,很显然是必须要做出抉择的时候。
风吹,绿叶晃动之间,粗壮树干上渐而凝出晶莹透亮的鲜红血珠,带着异常的光亮,无声顺着树皮流淌,凝成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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