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鱼,朕每天都可以给你钓新鲜的鱼,这样就不必发愁钓不到鱼。”玄亦真浅尝细密绵软的鱼肉,唇角上扬,幅度明显。
尹星见玄亦真取笑自己,窘迫的应:“吃鱼要挑刺,还是吃肉更方便。”
玄亦真美目浮现清浅涟漪,轻笑道:“可你不是要控制饮食么?”
鱼肉,相比其它的肉类,更不易长胖。
闻声,尹星原本想要夹烤鸡翅的手,默默收回,乖乖改成吃鱼。
鱼肉,好歹也是肉呀!
窗外夕阳消退,渐而近黄昏暗色,湖风吹散残留热意,避暑行宫的乱象却已经传遍各处。
四公主想打听,却得知大公主半边身子被烧伤,而二公主更是涉嫌谋害皇室宗亲,住处被宫卫看守。
因而四公主便只能去找三公主,刚踏入内,便感觉到沁人凉意,视线扫过冰鉴,以及案桌上瓜果酒水,可以说是相当丰盛。
避暑行宫各院各有规制,很显然是三公主额外命人张罗打点,真是富裕。
三公主执箸尝着鱼脍,饮酒,心情不错的出声:“四皇妹。不如一并用晚膳?”
“好。”四公主入席,心不在焉的浅尝着膳食,总觉三公主现下的反应,有点捉摸不透。
常人听到一天一夜起两场火都得惊讶猜疑,可三公主一点都不关切,更不觉意外。
四公主抬眸,迟疑道:“三皇姐可知晓大皇姐和二皇姐的事吗?”
“当然,大皇姐闹的那般阵仗,整个避暑行宫都知道到她昨夜丧子。”
“那三皇姐觉得二皇姐真做的出如此狠毒之事吗?”
三公主轻嗤,饮着酒水,冷声道:“你太小瞧二皇姐,本宫的脸伤就有她的一份功劳。”
语出,四公主静默一瞬,视线扫过三公主面颊佩戴的半截金制面具,自然听闻三位皇姐之间的殊死搏斗,而且连同三位皇兄的死恐怕也都脱不了干系。
堂外渐渐夜色浓郁,烛火摇曳,四公主思量的试探道:“据说是二皇姐的猫成精,操纵好些侍女发狂伤人,如今夜里怕是不得安生?”
“侍女发狂,这事有御医诊治,至于猫儿狗儿,传言多是危言耸听,还是不要太当真的好。”
“三皇姐说的是。”
一番言语,四公主踏步出堂屋,天已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明月高悬,神情微凝,有点怀疑三公主。
大公主幼子丧命,如今又重伤,二公主更是成为最直接的嫌疑人,而被女帝软禁。
这其中最得利的只有三公主,当年游船爆炸一事,险些要了她的命。
四公主不信三公主能放下这等大仇,相反这些年兴许是在等待时机,不由得寒毛直立。
堂内,三公主垂眸看着杯中酒水,满头珠翠光芒耀眼,面上显露愉悦,眸底弥漫笑意,幽幽道:“你们终于也有今天。”
为了今日,这些年三公主花费不少心思,才在两人身旁安排亲信。
语落,侍女端着鲜美鱼脍放置地面,其间夹杂鲜红花汁,笼子里的猫儿猩红着眼,似是着迷般进食。
月明星稀,风清云散,各处宫苑避讳的门窗禁闭,长廊里空空荡荡,只有悬挂的灯笼映出朦胧光亮,增添幽深。
宫卫森严巡逻,二公主站在阁楼处,俯瞰偌大的避暑行宫,神情玩味,悠悠道:“现在坦白,兴许还有活路。”
一侍女被悬挂吊在阁楼外,满面冷汗的出声:“奴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语落,二公主手持长剑割断绳索,砰地一声,侍女摔落在地,骨骼寸断,口吐鲜血。
周遭侍女们神色一惊,却很是迅速的收拾斑斑血迹,将尸体拖入后院。
阁楼之上,夜风徐徐浮动,二公主看着花树园方向,眼眸冷寂的出声:“想不到三皇妹有这等收买人心的好手段,倒是小瞧她。”
“主子,您说陛下会不会因此重罚?”侍女忧虑道。
“那个人就是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现在对她而言,好戏才刚刚开始。”
只是大公主往后必定会像条疯狗一般攻击自己,实在让人嫌恶。
随即二公主眼眸一沉,转过身,将长剑交给身旁侍女,踏步道:“蠢人活着也只是浪费,还不如献出最后的价值。”
话语说的很轻,弥漫的戾气却激起身旁侍女心间惊涛骇浪,不敢忤逆。
长夜漫漫,各处宫殿渐而归于幽静,好似一方死水,暗地里却掀起更加明显的暗涌。
东侧宫苑深处却微弱的溢出阵阵铃声,烛火朦胧,窗外的风拂过,吹散铃音。
尹星红着脸,睁大眼眸,却无法透过红绫丝带看清眼前人,只能模糊映出颀长窈窕体态,缥缈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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