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主上也从来不与她解释,相处也不像皇帝,规矩礼数统统都没有。
不过女官想到尹星见识过主上病发的骇人模样,还能毫不畏惧的同吃同睡,这已经是常人远不能做到的地步。
“您不必麻烦,陛下日理万机,更何况公主等人对于朝局影响甚大,小心为上。”女官知道现在朝堂的情况,自然明白主上重用公主郡主辅政的原因,所以说的颇为委婉。
“可也不让你白白被欺负,放心我不麻烦陛下,等以后给你寻个理。”尹星满面正义凌然,仿佛额前系着的不是纱布,而是红巾。
那些公主太过仗势凌人,先是挟制玄亦真,现在还打女官,实在过分。
女官还想规劝,可是见着尹星一幅信誓旦旦模样,只得停了声。
半晌,尹星搭配满腔正义仰头喝完药汤,顿时整张脸皱成一团,萎靡不振,有点想吐。
养病,最怕的就是一碗苦药汤,尹星眼泪骨碌在眼眶打转,可怜兮兮。
而此刻在另一处宫廷药房里,江云同样正拧着鼻子喝药,满眼一言难尽,念叨:“这补药的味道太怪了。”
柳慈看着江云这般反应,宽慰出声:“宫廷里有许多的珍贵药材,你多补补也是好事,否则怎么做好千户将领这个职位?”
“唉,做这个官真没意思,还不去当大理寺捕快有趣,这回真是被尹星坑惨了。”江云喝着茶水叹道。
“没办法,否则女帝是不可能答应诊治,这大抵就是你说的疑心病。”柳慈抬手翻着宫廷珍藏古籍医术,很是认真。
江云见柳慈好脾气的很,并没有怨言,心间泛暖,抬手揽着她。
原本江云还以为柳慈会不开心,毕竟现在被留在宫廷,不得私自出宫,跟禁足没差。
柳慈察觉江云的亲密动作,稍稍偏头,抬手理了理她耳旁的发,柔和出声:“千户将领,很累吗?”
“还好,就是应付奉承的人很烦,而且自从选君典礼,西侧宫苑搬进不少贵族公子,那些并不是安分的主,男人本就好斗,一天天过的跟打战一样。”江云现在可算明白以前常说后宫争斗,这哪里是跟性别有关,纯粹一个个闲得慌。
“那女帝可有过召见宠幸?”柳慈想着心思单纯的尹星,才多问了句。
江云清着嗓悠悠道:“你别说,还真见过女帝仪队出入西苑,而且也有人被召见,只不过不是夜里,多是白日,时间不定,你给尹星诊治伤势,她可有什么反应?”
其实江云就差直说女帝这种行为有点像是偷情。
不过转念想到女帝正儿八经册封选君,好像还挺名正言顺。
柳慈不懂江云的话,直白应:“现下尹星多是卧榻休养且容易昏睡,近来精神才好些,应该还不知这些事。”
“那你要不透些风声给她早做准备?”江云思索的提议。
“这是她们之间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多言,而且女帝有心隐瞒,若戳破窗户纸就怕对尹星有害无利。”柳慈蹙眉应声。
江云有些意外柳慈的平静,因为一直以来都觉得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对自己就看得很紧,出声:“你的意思是让尹星睁只眼闭只眼?”
柳慈依偎着江云轻叹的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需求,女帝愿意隐瞒,至少有几分在意尹星的心情。”
“这可不一定,人心隔肚皮,翻脸无情的负心人多得是。”江云对此不甚赞同,心想柳慈还是心思太干净,不知那些臭男人吃里扒外,图的就是一个刺激。
“那你觉得女帝会放过尹星,让她重新找一个归宿吗?”柳慈想起那日女帝眼里流露的癫狂与杀意,隐隐觉得后怕。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江云曾经听闻过去那些独守空闺老死在宫廷里的妃嫔故事,一时无法反驳。
女帝除却性别,跟王朝的历任皇帝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也注定会杀戮和冷情。
相比之下,尹星那个妻奴毫无胜算,只能服从安排,但愿能得到些微发妻间的怜惜安稳度日吧。
柳慈心情复杂多变垂眸看着江云系挂身侧的金令,知晓这是女帝亲赐御宝,能行一切方便,出声:“其实有的时候贫穷度日也挺好,你可不许拈花惹草的变心。”
江云回神,耳旁听着柳慈熟悉的话语,笑意浓烈,凑近亲向她,念叨:“是,遵命!”
语落,被吻住的柳慈,有些迟疑惊讶,却没有拒绝江云,掌心搭在她的肩,缓缓抱紧她。
不多时,呼吸渐而急促清晰,柳慈依偎江云,平复气息,声音微哑的唤:“阿云,你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我这么多年早习惯你的无理取闹了。”江云嬉笑的应声,心里巴不得柳慈多在意自己,否则她早就被何韵那小姑娘给勾走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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