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这招,真可谓是心思算尽天衣无缝。
尹星缓慢的反应过来,心间一惊,念叨:“幕后主使这么费劲心思遮掩耳目行凶,最终就是为挑选替考者入朝为官?”
“嗯,所以这起案件的性质比寻常的失踪案命案都要严重许多。”
“那谁会做这么危险可怕的事?”
江云收敛心神,左右观望四周,低沉出声:“很显然今朝邀请文员赴会的三位皇子的嫌疑最大。”
皇帝至今都没有立太子,自然会有雄心勃勃者,伺机而动。
又或者说,皇帝一直都在默许皇子们在朝堂角斗,不过远没有纵容公主郡主们那般明显罢了。
对此,尹星听的过于震撼,没想到那三位人模人样的皇子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如此对比,公主们的不对付都显的小打小闹。
“可那些易容成贵族参加科考的人,按理他们的脸皮应当难辨真假,怎么会轻易脱落呢?”
“是啊,所以其中另有乾坤,今早文员们的尸首被运进大理寺尸检,而其余人等也在接受审查,差事有得忙。”
尹星冷不防想起曾经那个跟自己很像的人,当时他的脸皮与血肉相贴几乎浑然天成,回神问:“那些文员都是怎么死的?”
那群人的易容术应该已经非常的逼真。
江云眼露狡猾,忍不住吓唬的应:“你想想自己的脸像干裂的烂泥一样稀碎滑落,就算不被吓死,估计疼也得疼死吧。”
这话说的尹星根本不敢深想,只觉脸颊隐隐有点疼,连连点头,没再多问!
见此,江云坏笑的踏步去前堂忙碌,尹星独自回到总库,抬手捂着自己的脸,暗叹国都实在太过可怕。
无声处,窗外春风抚过枝条,花苞长的越发茂盛,时日辗转间,渐渐有些热意。
奈何,清明时节里突然下起连绵小雨,骤然增添湿寒,可谓是变化无常。
“阿嚏!”尹星鼻尖犯痒的止不住打喷嚏,小口喝着姜汤。
“现下知晓本宫为何劝你不要那般早的更换锦被了吧。”玄亦真看着尹星有些酡红的面颊,像偷摸不均匀的胭脂,憨态可掬,玉白指腹轻触肌肤,有些发烫。
不过这有点像她在亲昵时流露的潮红情态,妍丽娇艳,让人很想咬一口尝尝鲜。
尹星不好意思的点头应:“我也不知国都早春的天气这么变化无常,明明都以为要一眼入夏。”
玄亦真听着过于闷哑的声音,令人心软,稍稍收敛思绪,顾自收回手,随意的搭在手炉,视线落在尹星面前的文书,淡声道:“你这是要写什么?”
往日里尹星很少会带文书回别院。
“一份关于总库案卷清检文书。”尹星解释道,对于曲江游宴发生的事,至今并没有向玄亦真提及过,因为觉得太恐怖血腥。
“这样么,看来你打算今日就这般过清明?”玄亦真抬手给尹星磨墨,淡声唤。
尹星点头,视线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想起玄亦真说她不喜欢下雨,出声:“往年玄亦真会在清明去祭拜亲人么?”
玄亦真坦然应:“清明总是多雨时节,所以本宫不常去宗庙参加祭拜,今年只想同你待在一处。”
闻声,尹星面热的喝完姜汤,顾自挽起宽袖,提笔写文书,一时没有多言。
早点写完,就可以陪亦真啦!
寂静处,雨声窸窣响起,待尹星停笔,才发现内里有些暗,而玄亦真安静的给自己掌灯,心间温暖的一塌糊涂。
“写完了么?”玄亦真美目轻眨的迎上尹星亮晶晶的眼眸,有点想亲她。
可惜尹星嘟囔的病毒细菌之类的古怪字句,总之不给亲。
“没有,不过很快。”尹星收回目光,埋头继续努力写,心想能这样跟玄亦真过一辈子,好像也没必要探究她藏着的秘密。
半晌,尹星将文书晾在矮桌旁,掌心捧着玄亦真的手给她捂热,眉眼弯弯的念叨:“亦真辛苦了。”
玄亦真指腹勾住尹星的指间,眉目显露温柔,道:“还好,你带病忙碌才辛苦,大理寺近来很忙?”
“总库的事还好,不过最近因为曲江游宴的案件,大理寺的督察办事的四处都在忙碌科考文员替考一案,所以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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