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去年以来章华公主都没有任何身孕迹象。
尹星不知女官的心思,犹豫道:“那现在通报一声可以吗?”
女官春离迟疑的摇头应:“现下不便打扰主上。”
见此,尹星只得没再坚持,转而离开廊道,只得想着可能玄亦真不喜被打扰吧。
不多时,女官春离看着身影远离,转而看向幽深内室,踏步走近试图通报,却在听到低吟轻喘声而戛然而止,不敢入内造次。
画室内里玄亦真端坐在案桌前,手中笔墨轻移,清明视线落在两名媚眼如丝的女子旖旎画面,心间迟疑尹星是否能够接受这等程度。
毕竟尹星实在敏感的厉害,上回那般都几乎瘫软在榻,这般粗暴容易吓的她再不同自己亲密。
天色渐暗,另一方独自回屋院的尹星,闲着无聊,视线在屋内里摆放的各样精细琉璃花草之间欣赏,暗叹做工精妙。
这处屋院的每一样琉璃物件都足够以假乱真,色泽明艳清透,形态逼真,甚至远比真实的花草更为美观。
不过当尹星望到两处截然不同的绣画被摆放在颇为明显位置,有些疑惑。
其中一幅是纯黑铺地的并蒂莲,细看其间黑线绣制的湖面泛着粼粼的光亮,其间相互依存的并蒂莲,一朵莲占据极为夸张的构图,将另一朵莲几乎吞噬成一体,压迫意味十足。
尹星有些不适的转而看向临近的另一幅绣画,这是一幅交缠的连理枝,其上绽放茂盛花团,颜色秀丽雅致,形态栩栩如生,令人眼前一亮。
但是这两幅绣画摆在一处,违和中透着说不出来的怪异,仿佛被人特意如此安排。
正当尹星想的出神时,耳旁响起清润柔和的话语声,玄亦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她行走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让人甚至无法察觉她出现有多久。
“你今日回来的很早,这两幅绣画觉得如何?”
“嗯,都挺好。”
尹星收拾心间的惊慌,尽可能平缓的回应,偏头看向清丽秀美的玄亦真,明明眉目间并未太多变化,却莫名感觉她的心情愉悦。
玄亦真亲密的站在一旁,同样探目看着绣画,疏淡眉目而专注,缓缓出声:“如果让你选会选哪一幅?”
这话说的浑不在意,仿佛只是随便的一问,可玄亦真的目光却一直望着那副并蒂莲,神色间透着满意期待。
见此,尹星心生迟疑的看向那并不相衬的并蒂莲,出声:“并蒂莲这幅是亦真的绣图吗?”
虽然跟玄亦真的日常喜好极为不符,但是尹星却觉得玄亦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它们都是本宫为婚事准备的绣图,你不必在意,随自己喜好。”
“这样嘛,那我都很喜欢。”
说话间,尹星还是抬手伸向并蒂莲绣图中黑色湖面,才发觉其间绣纹精细,竟然有模仿水纹,可见用心,好奇道:“这亦真用什么线绣制而成?”
玄亦真稍稍倾身,几乎从背后覆盖住尹星,手臂伸展的将手同她放在绣图的指腹交叠,徐徐道:“这并不是线,而是本宫的发丝。”
语落,尹星指腹动作一顿,任由温凉掌心搭在手背游离,带着清幽冷香,却让人心间隐隐泛寒。
“万俟族群信仰生命,认为人的一切都有着某种奇妙的能力,这些发丝是本宫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将其作为献礼赠予你,喜欢吗?”
“这是亦真的头发也是亦真的一部分,我当然喜欢。”
尹星无法拒绝玄亦真这般真挚的好意,自然也就无法同她说自己的真实感受。
因为尹星觉得玄亦真应该不会懂,所以下意识避免分歧。
玄亦真溢出轻笑的揽住尹星,空灵缥缈又带着圣洁纯净,修长手臂微紧的环住身侧,喃喃道:“那就好,本宫也甚是满意这一幅绣图。”
对于这有些时日不曾有的亲昵,尹星心跳的微快,明知玄亦真透着诡异的危险,却还是想偏头去看清她的神态。
现下内里并没有烛火,因而看不太清玄亦真的清冷眉目,但尹星能感觉到她的开心是那般真切存在,就像妙龄少女,心间微颤。
“亦真,其实人的头发很珍贵,你以后可不要再这般花心思来绣图。”
“那是自然,大婚本就只需要一幅绣图。”
闻声,尹星稍稍松了口气,暗想以后还是轻易不能让玄亦真备礼的好。
否则如果是身体的其她部分,尹星恐怕就难以做到这般坦然自若。
夜幕低垂,侍女入内掌灯备膳,尹星同玄亦真落座,视线望着揽住自己的亲密动作,到底做不到像她这般旁若无人的自然。
待侍女退离,尹星稍稍端正的用膳,玄亦真虽然不再触碰,可目光却总是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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