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呆了?欧野伸手挥了挥,林姐跟我打过招呼,你们跟我走吧。噢,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欧野。嗳,你们叫我欧姐就行,喊我欧耶也成。
说完,她响亮地啧了一声,总感觉我妈起这名没用心思,每次说出口都觉得自己像个文盲。
舒琼终于从那种被滔天气势所震慑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您的名字很很积极乐观。
欧野哈哈笑了几声:每次有人叫我的名字,都像在为这个操蛋的世界喝彩。
听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简直费劲。我们家是祖传的大骨架,一个新生儿刚落地就十斤重那种。我妈怀孕的时候烦不胜烦,最后顺利分娩,她说终于解脱了,不喊一声ohyeah都对不起自己一路的辛苦,恨不得刚从产房出来就喝一瓶伏特加庆祝庆祝。
这话舒琼简直不知怎么接,总不能说令堂真有劲吧?
这年头人的个性真是鲜明。
再看颜向玉,除去必要情况和在舒琼面前,她完全就不是个多话的人。
被欧野一衬托,两人皆有种自己原来这么内向吗的疑问。
一路附和着欧老板的热情发言,两人跟着对方七拐八拐绕到了地下区域。
刚踏足其中,舒琼就仿佛刚做完一套眼保健操,视觉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地下区域装潢得很舒适,色调陈设简约温馨,跟楼上的花花绿绿两模两样。
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虚虚掩着,原木色的实木门板,配着在星际时代极罕见的原生态手动锁扣。
欧野在外面敷衍敲了敲,直接推门而入:老大,人我带到了。
说完吹了声口哨,朝舒琼和颜向玉眨眨眼,两位小美女,拜拜~
舒琼和颜向玉皆干巴巴地回了声老板再见。
房间内坐着的人正是林觅和林愿,后者低头看着光屏,似乎很忙碌的样子,见状只微微抬头致意,就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
林觅倒是很热情,对舒琼招手:姐姐,好久不见!
至于舒琼身后的颜向玉,她直接无视。
舒琼对林愿喊了声林阿姨好,继而一言不发地朝林觅走去。
林觅主动朝侧边让出一个座位:姐姐,你坐我旁边吧。
舒琼突然脚步加快,右手握拳直接朝她脸上挥去。
林觅眼睛眨都不眨,依旧笑眯眯的模样,甚至连后仰躲闪的动作都没有。
拳头悬停在距离林觅鼻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挥拳带来的劲风吹起林觅额前的几缕刘海。
舒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把手一收,退后一步在她对面坐下。
林愿全程未朝她们这边看一眼,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林觅此时反倒惊讶出声:姐姐,你不生气?
舒琼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我只是发现,你和辛秀云一样,本质上都是不择手段只求目的达成的那类人。既然观念不合也没必要浪费精力旁生枝节。
况且,我这拳就算打在你身上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会徒劳降低办事效率。
一句没必要,直接让林觅脸上的甜美笑容敛得干干净净。
舒琼说话向来没什么棱角,但这次在她身边偷放窃听器显然触及到了底线。
舒琼的信任向来只发放一次。
在基地星时,她被辛秀云带到器械楼,而当晚,林觅又送了她那柄加料的袖珍枪。某种意义上来说,自那天之后,这对异母同父的姐妹就彻底和舒琼走上了歧途。
林觅解释:但我这么做,对你也有好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姐姐。我们同样站在辛家和舒宣贺的对立面,理应成为朋友。
不,这不叫朋友。舒琼摇头,朋友之间,不会所有事都只考虑目的和效果两点一线。我只问你一句,你事先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我我没有。林觅还想据理力争,我是怕你不同意。那时我并不清楚你会不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如果你拒绝合作的话,线索很容易就会断。
舒琼听着听着,敛眸沉思。
辛秀云,林觅,辛志泽目前辛家的三个同龄人她都接触过。她发现这三人的共性是都很偏执,对于自己形成的那套自洽逻辑和处事原则深信不疑。
或许是因为生活不易,日子想要过下去心里就必须坚持些什么,以至于哪怕脱离了泥潭,依旧改变不了长久养成的习惯。
畸形的成长环境总会造成偏激的性格问题,辛家那种环境培养不出好人。
当然,纯粹的良善好人在辛家大概也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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