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感受到隔着老远传来的地板震动,心中悚然。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他们相信,之前楚教官对待常西纯一定是手下留情了。
每一轮指导战结束,楚意萌照例用冰冷但详尽的语气指出对方作战过程中的数例弊病和应对不当之处,机大的队长垂着脑袋,面沉如水地归了队。
金焰看好戏似的嚯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欠打,很不服的样子嘛。
人贵有自知之明。舒琼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而有些人显然不具备这种优良特质。
楚意萌的挑人名单完全随机,没被选到的人全神贯注看着,心中期待与畏惧夹杂。
不得不说,这位军大的领队教官,眼光实在毒辣,经验委实丰富,和她对战的集训生虽然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也能收获对方直指重点的点评。
旁观者也能借此反省自身,一下午过去,收获颇多。
舒琼很幸运地没被挑中,专心致志地边做笔记边录像。
颜向玉是继常西纯外唯二被叫到名字的军大校队成员。而出乎楚意萌的意料,这位新晋的主力队新生,表现得竟然颇为惊艳。
楚意萌知道对方也会用鞭子,但招式显露出一种未经严格培训后的野路子,遂有意一点点扭正着对方的不当动作,指导地格外细致。
末了,语气中竟破天荒露出点笑意:还算不错。
对于楚意萌而言,这是极高的评价了,因为在此之前她的结语一般都是软脚虾一只和软脚虾又一只。
而先前那位水平不错、但过招时过于冒进的机大队长,也不过得到了一个精神可嘉的莽夫的评价。
舒琼一下就注意到,周遭集训生里有不少人对着颜向玉投去戒备与审视的目光。
接下来几天的培训流程,大多在其余几所军校的领队教官指导下完成,包括但不限于各类冷热武器的应用、远近程攻击手段以及各类躲避技巧的掌握,舒琼的眼界随之开阔了不少。
其中不乏楚意萌那样优秀的资深教官。事实上,指导活动是一场双向的观察,在场的学生们亦水平不低,也在反向窥探各校教官们各有异同的战术思路和教学风格。
作为校队里唯一的指挥,金焰摸着下巴道:其实从各校领队的脾气,也能看出每支队伍的大致风格。
譬如机甲专项联合大学,她毫不怀疑,对方校队的自大风气某种程度就来自于他们教官的耳濡目染。
那位男性教官在指导时有着明显的倾向,他对女性学员的要求放得很低,但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偷懒的好事。
因为他往往会直接忽略掉她们可供挖掘的潜力,而对于男性学员尤其是男性alpha则不乏鞭策与激励之语。
如此做派引来不少别校集训生的冷眼。好在他也就指导了小半天,舒琼她们捏着鼻子忍受着对方话里话外的歧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天训练结束时,贺叙愁突然开口:其实机大跟我们军大有一定渊源。很久之前,他们是从我们联盟军事大学分割出去的。具体缘由挺复杂,包括了各类利益和政治层面的博弈,那时候机甲研究并没有现在那么完善,对于它是否要大批量投入战场,联盟高层也有不同的考量。
后来,机甲彻底成为联盟军方的一大杀伤力王牌后,机大和军大有过接洽,讨论过让机大回归我们,设立机甲系的可能,但最终没谈拢。军大以崭新的师资团队,新建了现在的机甲系。
贺叙愁说到这里,看了舒琼一眼,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它们洽谈失败的契机跟舒辞女士有关,那时候双方针对这位横空出世的机甲界天才,展开过一场异常激烈的人才争夺。
舒琼一怔,还有这事?
她只知道她妈妈也是军大校友,好像还是军大机甲系首届的优秀毕业生来着,现在肖像画还在学校名人馆里挂着呢。
舒琼报考军大前了解过,舒辞那一届确实让军大新设立的机甲系一炮而红,针对军大这所老牌军校试图革新的各种唱衰声随之消竭。
然而个中细节,难为人知。
舒琼小的时候,舒辞很少会聊自己的光辉成就和一路艰辛。这就导致舒琼只隐约从身边人,譬如金阿姨她们那里知道她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却不知道厉害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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