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跑一趟不还是耽误学习嘛。”
她拿手里就干拿着,也没有要当人面拆开。
只是又从烟盒里拿出支烟,晃一晃示意人可以走了。
可陆祁安依旧没动。
也不说话,跟刚才在屋里一样的眼神看他。
花姐这才没忍住——
拆开信封。
可却在看清楚里边的东西后,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没有半点。
瞬间愣在原地!
信封里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而且倒出来的照片上,一男一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其中那个女人的脸正对着镜头,面上全是因身体欲求带来的享受。
她看一眼又立刻收进去,抬头开向陆祈安的时候脸色完全变了,红唇微抖。
根本不可置信:“你从哪来的照片?”
陆祈安没有正面回答她。
只是说:“要是你以后再到学校里边来找我,那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你姘头的电脑里。”
“你什么意思?你......你要告发我?凭什么?!”花姨现在完全没了理智。
连信封带里头的东西一起撕得粉碎,指着陆祈安的鼻子:“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是什么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陆祈安呼出口气,靠在身后的承重墙上,接着又说:“还有之前在亭台村,你从我外公手上带出来的一万三千二百六十八元。”
“他妈的放屁!”
没想到去人学校闹一通,最后没要到钱还得往里头倒贴。
花姨当场就炸了:“老子把你带出来,供你吃供你住,给你找学上,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
“还一万三......我呸,你休想从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
隔着黑色的走道,陆祈安静静地看她。
看着这个蓬头垢面,衣着单薄的女人:“学校是我自己考的,吃饭住宿也都是我去拉货拿的钱。”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我,你他妈的能搭上有钱人?”花姨说到这里就恨,语气是是难以掩盖的嫉妒:
“还天天车接车送的,小日子过得真快活啊......”
“是不是早就忘了你自己姓什么了?!”
陆祈安“嗤”一声,像是冷笑。
脸上却也没多反应:“所以你当初故意让我去景山会所送货,就是为了让我过好日子?”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反正你现在成少爷了。”花姨一口痰直接吐出来,挑着眉,也不管他说的,继续顺着自己的意思:
“都这么有钱了,不拿出来孝敬孝敬你养母也就算了,还好意思管我要钱!”
“谁他妈给你的脸啊!”
这个地方隔音效果极差,每一户人家都紧挨着。
她的声音压的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见,可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恨,像是要扯断对方的脖子。
脸上的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扯到钱,就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就三天。”
陆祈安声音依旧很淡,说出来的时候都没看她。
明显表示这只是他的决定,而不是跟人商量:“三天以后,要是这笔钱你依旧当它不存在,这些照片就会.......”
“姓陆的!”
没等他说完花姨就吼起来,此刻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听见了:
“你要是敢发出去,我就把你在会所门口的照片贴你们学校公布栏上!”
“我看你们学校还敢不敢要你!”
“随便你。”
陆祈安说。
将书包的拉链阖上,重新背在肩头,临走之前补了句:“照片的底片就在我的电脑里。”
说完这个就再没理她,往楼栋外边走去。
他们这个楼梯是木头的,走起来吱呀吱呀。
等到陆祈安走到一楼,身后传来女人尖怒的吼叫声:
“真是跟他那个妈一样,都是个出去卖的婊子!”
“真是婊子养的啊!”
“滚!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他妈的再让我见到你!”
“真他娘的晦气!”
......
陆祈安脚步未停。
像是这些话对他不构成丝毫影响,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的天此刻已经全黑了。
要是搁以前,陆祈安也根本不会在意,就默默往前走,出了这条巷子以后就会过马路,照旧去超市那边拉货。
开启他新的一天。
那时候他的生活一片死气,说是生活其实更像是在活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没有任何期待。
但现在——
他却抬头往上看。
这里偏郊区,天上的星星比市中心的要多,成片成片闪着光亮,而且透过筒子楼之间的空隙,是越往前边越亮。
陆祈安以前从来没心情欣赏夜里的天空。
现在仔细去看,却觉得是黑夜当中拉起的幕布,笼罩大地,俯瞰着世间上所有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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