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时两人都汗涔涔的, 便没开空调。睡了这么久,郁宁刚觉出有点冷,徐星沅的手掌就覆了上来,熨帖的温度、仿佛真有什么东西暖融融地钻进了小腹一样……
郁宁耳尖瞬间红透,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躺下:“……拱啊,一睁眼你就没好话。”
“我这还不好听吗?”徐星沅语气无辜,温热指尖却又跟了上来,只不过这次是手法娴熟地替他揉腰,“腰会不会痛?”
“……还好。”郁宁脸半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习惯性地享受他的按摩,“本来也没怎么用动腰的姿势……”
“那……那里痛吗?”徐星沅嗓音略略压低。
“咳咳……!”郁宁差点被呛到,“不痛!”
“真的假的?”徐星沅声音中饱含忧虑,“虽然睡觉前清洗过也上过药,但我感觉我弄得特别深,不知道有没有彻底干净,听说第一次搞不好会发炎发烧,晚上还有直播,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说……别害羞啊,不行我帮你请假,又不是卖给颤音当黑奴了。”
他语气里没了先前的调侃逗弄,温温柔柔认认真真的。郁宁原本半趴在枕头上,闻言转过头看他。
他记忆里那个高高在上、倨傲冷淡的顶流主播,这会儿头顶翘着几绺呆毛,挺直鼻梁上架着副黑色半框眼镜,腰间还系一条图案滑稽的腊肠狗围裙——十足十的家庭煮夫范儿。
郁宁忍不住笑,伸手勾了勾他的镜腿:“我真没事。你怎么做饭也耍帅?”
“什么啊?”徐星沅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直播久了是有点近视,不过度数不高,就一百多度,平时都不用戴,今天为了看菜谱才……”
他话说一半,忽然品过味来,眉梢一挑,略带得意地一扶镜框,“郁小宁,你觉得我这样很帅是不是?”
“……也就一般吧。”郁宁转回头,下巴抵在小臂上,过了片刻,才用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幽幽道,“……那什么,今晚下播之后,你能不能就戴着这个……嗯?”
徐星沅怔了几秒才领会他的意思,几乎有些愕然:“啊?你、你……还想要啊?”
“……那咋了?”话虽理直气壮,郁宁的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漫上红晕,他索性翻身坐起来,“这难道不是对你技术和颜值的双重肯定?”
“嗯,算是最高荣誉了……”徐星沅恍恍惚惚地说。
郁宁仿佛打开了奇怪的开关,想着浴室里那会,摘掉他的墨镜再吻上去那一瞬间,现在回味起来还是蛮爽——
他不自觉舔了下唇,伸手将徐星沅脸上这副眼镜也摘了下来,拿在手里假装端详,眼神却飘向别处:“我就是有点想知道,你戴这个……那什么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我怎么不知道……你好奇心这么强的?”徐星沅被他说得也脸发烫。两个刚大do特do到凌晨五点的人,这会儿居然像两个小学生一样,相对低着头脸红。
“我以前也不知道。可能你是例外?”郁宁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唇上异常纯情地轻轻碰了一下,“谁让我喜欢你呢。”
今天徐星沅给做饭阿姨放了假,他亲自下厨。郁宁饱餐一顿后换好衣服,徐星沅又将家里打扫一遍,确认角落里没什么可疑的零散衣物……才叫了自家团队上门。
徐星沅的团队又壮大了。
一方面“明朝有意”总部就在c城,有足够人才供他调用;另一方面郁宁和他虽然计划只是在同一屋檐下、分两个房间直播,但妆造服装、设备调试、背景搭建等等都变成了双份的工作量,在郁宁的团队组建起来之前,徐星沅便从本地多添了些人手。
化妆老师为郁宁细致上妆的时候,他打开了自己的颤音评论区。
年度嘉年华是颤音主播们一年一度的大事,不管最后拿没拿成绩,凡是用心打了的,都会发个作品鼓励军心、感谢一下粉丝,郁宁也不例外,夺冠当晚就发了个视频感谢。
只是这几日接连忙着搬家、签合同,他想着评论区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状况,就一直没急着查看。
谁知道现在一看……天塌了=_=。
起因是[噜噜脸]先在评论区发了一段话:
【你很特别,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人,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疏离感,有一种尼采的虚无主义,我知道你虽然表面温柔,但其实内心破碎……对了,你微信号多少?】
——颤音上很流行对网红博主的各种抽象表白,郁宁估摸[噜噜脸]这段也是不知道从哪直接复制的。
但这件事由小粉丝做来没什么,由他这样一个早年被神话、以高冷神秘人设闻名的神豪发出来,效果就堪称震撼了:
他的评论迅速被顶上前排,一众人追着问他是冒充的还是盗号的,但他主页的粉丝数做不了假,再加上他本人出面发作品确认,吃瓜群众顿时沸腾了。
[噜噜脸]在决赛夜重出江湖,为[攸宁]豪掷一千五百万,这件事本身讨论度就很高:有人猜测[噜噜脸]只是想借攸宁的直播间高调复出;也有人说[噜噜脸]的号被攸宁买了,其实就是变相地给自己上,好吸引些红人粉;当然,直播圈里永远不缺“爱情票”的猜测,可[噜噜脸]之前从未给攸宁上过票,一上就是一千多万软妹币,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吧,他都不怕追不到人、血本无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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