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纯白色的云锦直裰,衣料挺括,一看便知华贵,再系一条玄色腰带,勾勒出削拔挺秀的身形。腰间一枚碧色温润玉佩,与他的浅淡瞳眸相呼应,既有世家大族累世簪缨的公子气度,又像突兀下凡的飘然谪仙。
郁宁:哪个中国人能抗拒一个对他笑的漂亮白毛?
蠢蠢欲动.jpg。
“漂亮?”徐星沅闻言,果然眉梢微抬,不大高兴,“你说我?”
“嗯。”郁宁难得坚持己见,手痒了半天还是没按捺住,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双眼亮晶晶地说,“你现在好像一只布偶猫啊,毛茸茸的,不光漂亮还可爱。”
“我以前特别想养一只,但价格太贵了,听说还是玻璃胃,就没敢养,现在怕馒头应激,就更不敢贸然养新的了。哎,我能再摸摸你的脸吗?”
“……宁哥今天来之前是不是喝了点儿?”
“早餐是有红酒,不过他酒量这么差的吗?”
——角落里响起新的窃窃私语。
……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他被蛐蛐了。
不过郁宁跟徐星沅的团队一起工作过,不知道是不是徐星沅有意筛选,留下的基本都是心思单纯的青春男大、或者毕业没多久的,郁宁跟他们相处起来很轻松,也不需要那么多避忌。
徐星沅说:“行啊,你摸。”
从刚才开始,郁宁摸他头发的动作就很轻,现下指尖更是小心翼翼地抚上来,像在对待一件极度珍贵的易碎品。自从认识以来,郁宁对他还从没有过这种态度,别提让人有多爽了。
“这样……行吗?”郁宁没忍住,摸得都感觉自己在占便宜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有什么不行的?”徐星沅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挪开手的时候又是一副淡然正经姿态,“摸呗,劳资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懂得欣赏的人摸的?”
“……看来老板今天也没少喝。”
“还得是宁哥,我要是敢说老板漂亮,老板估计回头就把我剁成臊子了。”
“没那么大块,谢谢。”
“这红酒劲挺大啊,回头问问酒店买的什么牌子?”
“……”徐星沅忍无可忍,回头瞪了眼角落里一众吃瓜选手,众人立刻散开、望天望地娴熟装忙中。
等他回头,没想到郁宁会追问一句:“懂得欣赏就行吗?”
这面具好归好,但因为是剧组定做,男主戴面具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身份,因此也比寻常口罩遮脸的幅度更大。
金属在鼻梁处收束,两侧边缘还有表面金属色涂层、其实是化纤材料的系带,可以牢牢固定在脑后。除非能花时间慢慢去解,否则通过生拉硬拽是很难一下子拿下面具的,这也算是为郁宁多上了一层保险。
坏处就是,隔着面具,徐星沅更难看确切此刻郁宁的表情了。
只能看到他一双黑眸,像浸在清水中的黑玉,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
徐星沅怔忪一刻,才明白过来郁宁的意思:只要欣赏你就可以了吗?无论是谁,懂得欣赏你,就可以这样摸你的脸吗?
“当然不是!”徐星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而要说下一句时,他却有了一秒的迟疑——
要说,只有你才可以吗?
这跟表白有什么两样??
仅仅一瞬的犹豫,下一刻,化妆间的门便被人敲响:“徐老师,打扰一下,您如果已经做好了妆造,就可以出来啦。”
化妆间众人下意识抬头,朝墙上的挂钟看去。挂钟指针指向中午十二点,他们妆造做了四个多小时,确实时间已经够久了。
主播们现在见面开个小会,下午才好该调整的调整、该大改的大改,这时候刚好算中场休息。
郁宁倒没再纠结:他以为“当然不是”就已经是徐星沅的答案了,他挺满意的,便准备率先离开:“我先出去上个厕所,等下在公用化妆间集合对吧?”
“嗯。”徐星沅反倒像有些哀怨似的,拾起一边放在衣服堆上的手机,“你手机都忘拿了,这么着急出去?”
他就知道,外面还有金渐层、银渐层、斯芬克斯、蒙佳拉豹猫……
一只又贵又玻璃的布偶有什么可稀奇的……!
“我急着上厕所嘛。”郁宁原本觉得他莫名其妙,但一抬头看到脸就原谅了,接过手机,语气都温柔许多,“还是你心细,谢谢,那我走了。”
忍不住手痒,临走前又踮起脚、摸了摸徐星沅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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