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上岗一周后,常常约温无缺来餐厅吃饭的某总,才向她道破了玄机。
容鸢当晚下班后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带回国的电脑,打开了之前偷看过好几次的,国外某家米其林餐厅的官网。
这家店就是paul原来担任副主厨的餐厅,主营传统法餐,有米其林一星的评级荣耀。
餐厅所在地,离容鸢家所在的城市不远。之前寒香寻就是以金明池和对方结为姐妹店,容鸢和paul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换修行为由,向顾客们解释容鸢的缺席。
现在这家店的官网首页,置顶了一个醒目的新公告,点击会跳转到知名美食评论网站,那是一篇全球知名食评家,对该餐厅新菜单的报道,篇末还附赠了对方主厨的专访。
根据报道内容,这家店最近的创新有三点:一、作为一家老牌的米其林星级餐厅,在持续创新之外,从不忘向世界范围传达法餐美食底蕴的初心,将和中国的姐妹店金明池一起,在中国合开授权店;二、餐厅此举,意在融合中法两大权威菜系,并以分子料理的全新形式呈现,向顾客传递全新的料理美学;三,作为试水,餐厅的冬季菜单已加入了,由金明池的主厨容鸢协助研发的,两道分子料理新菜,并同步引入了金明池同款的顶级离人泪。
文章的最后,还用小了两个字号的加粗小字,注释了容鸢的履历及两任导师姓名、成就,搞得容鸢忍不住心虚了3秒,想起来那俩吵了一辈子的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爱吃法餐,也不追捧米其林餐厅,应该看不到这东西,才放下心来。
“我就说寒香寻才是奸商吧!”正抱着十四,窝在沙发上给狗揉肚子的温无缺,把脑袋伸过来看了一眼网页,总结道。
“但这样真的不要紧吗?客户要是发现了,会不会认为寒姐骗人?”容鸢皱着眉问。
容鸢过去一年都在国外家中疗养,回国前才按寒香寻的吩咐,去这家餐厅后厨帮忙品鉴过一遍新菜单,并对其中的两道分子料理的制作过程提过意见。
这事实不管怎么看,都和两家餐厅公告里想传达的意思,相去甚远。
容鸢往后一靠,刚好贴上温无缺的左肩,后者立马松开了怀里的狗,改搂住她的肩头。
失去人肉按摩机的十四也不闹腾,直接往容鸢大腿上爬,被容鸢顺势抱住。
“这有什么要紧?你们谁也没说谎啊。”温无缺用空余的右手比划着,将事情掰开她听,说,“你回国前,确实去这家餐厅帮人家开发过新菜,说你修行过有什么问题?寒香寻只说你去修行一年,又没说你一年都在人餐厅里待着。至于这文最后说你的学历,包括你那俩导师,就更真了,你在学术界只是时间短,又不是没成果。修行,一年,你的学业,哪个要素造假了?”
容鸢目瞪口呆,表示:“小温总,你才是奸商。”
“亲爱的大老板,这叫说话的艺术。”温无缺贼兮兮地一笑,继续向她解释说,“而且这事压根无人受伤。寒香寻没把套餐卖上五位数,还不是你们缺个星星?现在保罗哥们带来了老牌米其林的手艺,却还收原来的钱,起码老顾客们很开心。寒香寻也说了,这哥们和他老东家一样,就好离人泪这口,等他手头的单子做完了,他可以带着一年的薪水在中国开店,又得了一瓶离人泪,不亏。”
“离人泪,有这么大威力?”容鸢听了越发震惊,惊完了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温无缺,想起这人也算是这酒勾来的。
“因为寒香寻,她奸啊。”温无缺意味深长,说,“你知道离人泪其实是有不同级别和风味的吗?她在国内只卖品质最佳,味道最正的那批,按酿造年份定价。但每年就产那么几批离人泪,不可能香气不达标的酒,就不要了啊。这些她往海外卖,吸收了日本人那套市场营销话术,给离人泪区分品质,将味道浓淡,或者一些发酸的味道,解释为梨花含量和产地、品种的差别。她也没有卖假货,这些酒也没虚标高价,加上老外也吃她这套话术,所以次一级的离人泪打开了这酒的海外知名度。但老外不傻,她也不,她同步往外散播点消息,让人知道还有更高品级的酒存在,等时机成熟了,就开始每年限量分销一些到海外。给她这么操作下来,这酒现下在海外可是小有名气。”
按温无缺的说法,容鸢开始有了模糊的印象。离人泪这酒卖出国的时间,大概有超过五年以上,她回国前就听说过,当时确实没有这酒是上品佳酿的说法。
她也是这次回去治疗,又去了寒香寻安排的那家餐厅,才听对方主厨说起离人泪如今的名气。这么看来,寒香寻逐步往海外,开放售卖高品级离人泪,是后来的事。
寒香寻这人生意很多,投资很多,本金和底气还是家传的这个酒厂。
这个酒厂都是寒家自己人,比如宋九就说过,酒厂几经起落,落魄城小作坊的时候,他爷爷和父亲也跟着寒香寻的父辈一起努力。他们的退路和王牌都是离人泪的配方。
这个酒厂按老观念,本来应该是她弟弟的,她自己也是一心向医,无意继承。
寒香寻一直只想占点股份,每年拿点分红,行医生涯就有底气不向任何不平事低头。
结果体弱多病的弟弟没捱到20岁就病死了,在大医院整形科执医的寒香寻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继承人。
大医院的规定严格,寒香寻显然不能以酒厂经营者为副业。按朱鱼和冯夷的说法,寒香寻初始用的就是“拖”字诀,她趁父母精神头还好,继续当医生,业余时间奉父母之命去酒厂参与学习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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