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戏班主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出戏的操耍并不关键,唱功才是最主要的。”
戏班主夺回快被叶无言捏碎的影人,翻出一摞戏本:“今日你就把这些词儿,背熟、说.媚,喘得能勾起贵客的火儿,叫得淫.荡不输花楼小倌。”
“不然……”戏班主冷笑一声,“别怪我将你送到青楼磨一磨床.上.功夫,想必赎你的公子也不情愿睡一块木头,届时你猜他还会不会帮你……”
叶无言翻开戏本,迟疑道:“不必,这些戏词我看一遍就能背熟,有何难的?”
戏班主试探道:“那你背一遍第五页。”
叶无言合上戏本,脱口而出:“……长和阿弟,官人不让我与你通情,你勇猛有胆魄,何必舍家为一男儿身……”
戏班主的胡须硬了,他没听出一丝情意,倒像是酸腐书生咬文嚼字。
叶无言絮絮:“……卷裳衣,拆簪发,款款深情,唯以身相报。”
读的像草原莽鹰,字字铿锵,柔情变慷慨就义。
“夫郎,别咬……啊……你慢些,奴受不住……”
戏班主倒抽一口气,嫌弃地打断他:“你背的什么?”
叶无言茫然道:“戏本。”
戏班主:“你把两人和.奸读成忠勇大义,那贵人为何不花上百两黄金,去请更好的戏班子回府唱戏?”
叶无言困惑:“为何?”
戏班主讥讽道:“怕不是他们的脑壳被大漠风吹鼓了,撒钱听个响。”
叶无言并不觉得自己读的差,他明明深刻剖析二人情感,把他们的情谊表达出来,甚至诵出了情话的缠绵纯粹、难舍难分。
“回去好好反思,若是实在学不会,求你那位爷好好调.教一番。”戏班主抡起黑色盒子就走了。
看模样他极其宝贝那些皮影,摸上去的确细腻光滑,应该不是普通兽皮,戏班主还生怕叶无言碰碎了,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叶无言若有所思,轻轻一笑,拎着戏本回到小院。
几日来,苏玄煜频频早出晚归,似乎在调查什么要事,叶无言能从他裤腿发现城西的泥水印与城东的红沙土。
今日碰巧,撞见苏玄煜沐浴后束发,他半裸上身,嘴里咬着发带,娴熟地高束起浓郁的黑发。
苏玄煜听到叶无言的进门声,噙着不值钱的笑看他,三两下扎好了头发。
“快来,帮我上药。”
叶无言放下手里的戏本子,在木盆里仔细净手。
苏玄煜背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他不知从何处买到的歪门邪药,据说能除疤消痕,异常灵异。
自那以后,叶无言每日多了一件帮他抹药的任务。
苏玄煜累了一天,感受脊背上指尖的来回游走,酥酥麻麻。
草药倒是疗效甚微,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他们二人身上沾了一样的草药味。
这是他寻觅许久,挑了种最好闻、持香最久的草药,至于有什么药性,他不甚了了,只知道无毒。
苏玄煜已经很久没有亲近叶无言了。
他精明地忖量再次冒犯叶无言的后果,或许是挑满一缸的水,或许是在门外睡个四五天之久。
越想,苏玄煜愈发心动。
他转身将叶无言推到在床上,看到叶无言一瞬困惑的神情后,苏玄煜居然犹豫了。
但生理反应快于心理犹豫,贴着叶无言的那一块早就硬了,再怎么解释都百口莫辩,即便他本就不怀好意。
苏玄煜干脆闭上眼,在心里虔诚忏悔第千万遍,静等挨骂。
“苏玄煜!你是发.情的狗吗!”叶无言整个人都红透了,他感受到了苏玄煜肌肤的滚烫,那一块甚是灼人。
苏玄煜在骂声中笑喘,微微眯起眼睛,半伏在叶无言身上。
他悄悄蹭过叶无言的唇,一息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
“不知道,”自从苏玄煜发现装可怜有奇效,他便经常气虚似的朝他耍赖;“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如果我真的是小狗,你还喜欢我吗?”
叶无言冷笑着,卯足力气踹了他一脚:“别说是狗,就算是个人,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苏玄煜蹭了蹭他的颈窝,发出痴痴的闷笑:“嗯,既然你不喜欢,可以换我.上.你。”
他于心中餍足地点评:外强中干。
踹的一脚毫无力道,还敢说不喜欢他?这不正是顾及他?怜爱他?疼惜他?
叶无言冷淡道:“滚。”
苏玄煜不以为意道:“今日我去听了你的戏。”
叶无言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苏玄煜的眼睛,不得不装作冷脸,假装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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