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醒，师尊便等到何时……灵力修补于你，醒来时不会很难受，修为也会有所增高，师尊能为你做的，很少很少，但力所能。”
她眉眼含笑，静静的等待。
原本预计只需要等半个月左右，白云书却等了一个月，逢上了雪最大的时候。
她每日就负责换换花，在屋子的窗边围炉煎茶，看着寒雪覆盖住那些绿梅，给自家徒弟换衣，输送灵力等，到了晚上又抱着她入睡。
凝竹会醒来的……
她理着她的发丝，在她的耳边低喃着她的名字。
“小凝竹。”
戚凝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轮回的梦魇，将这近千年的糟心事都又过了一遍。
一会儿是自己在魔渊里，一会儿又是自己的师尊在魔渊里，她问白云书是否恨她，白云书不曾回答，只是难受的看着她。
戚凝竹见不得她那样眼神，整日浑浑噩噩，想要问到一个答案。
可是又怕那个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你恨我的，你肯定是恨我的，所以你要杀我……你怎么会不恨我呢，一切我都知道的……”
“你也很难受，我也很难受，两清吗？师尊，好像舍不得。”
“两清吧，我不欠你们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报仇而已，我只是想给那在魔渊里五百年的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她低喃着，场景变化再次回到了沐生峰，白云书突然间开口。
“过来，敬本尊出师茶。”
戚凝竹懵了，什么出师茶？自己怎么就出师了呢？白云书不要她了吗？而且，师尊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用本尊二字……
“师尊，我就说说……”
她不动作，白云书不知从哪拿过茶喝了一口，后放在旁边，冷漠的开口。
“你如今已经出师，跟本尊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以后出去也不必说是我的徒弟。”
第219章 半庭月中谈两清
戚凝竹摇头，想要去拉她的时候，却看见她牵上了其她女孩的手，并昭告天下她是自己新收的徒弟。
戚凝竹看着那女孩，发现同自己七分像，性格一类也是活泼好动得厉害。
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心里闷得厉害，但是哭不出来。
你不是说，你此生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吗？又是骗我的吗？这是真实的你吗？
但偶尔，她又回到了沐生峰。
好像是五百年前，白云书一如既往的冷淡，她一如既往的缠着她，却发现自己可以听见她的心里话。
她坐在书案前不用功时，白云书提醒她专心，表面严厉内心却是小徒儿好可爱。
她闯祸时，白云书面上不悦，内心却是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小徒儿真有趣
她无聊时看着白云书，白云书手头正忙着事情呢，但是内心戏却丰富得很，小徒儿看我了？好看吗？嗯？她目光好大胆，当做不知道好了。
戚凝竹笑起来，这真的是她内心当中所想的吗？还是自己的幻觉？
直至某日，她回到了当年白云书送她生辰礼的那日。
她做为旁边者，发现那日，白云书在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随后转身逃离。
她还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直以为额头上的是她的手指。
原来是吻……原来是吻，难怪那么熟悉呢，原来那么早。
是她反应太过迟钝，一直以为师徒俩就是单纯的师徒情义.
不曾想白云书这种高高在上的也会跌落在情之一字里，她也是世间万物之一，她也会动情，还从来不曾表露出来过……
后来，她总是听到有个声音在唤她。
“小凝竹。”
好熟悉，白云书？
她可真温柔啊，自己的内心中，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她。
戚凝竹不禁在心里疑惑，自己爱白云书吗？
若是没有蛊虫在，自己还会爱她吗？她跟着她回宗门，为的也只是报仇而已。
可为什么白云书叫着她的名字质问她的时候，她会那么难受呢。
没办法，戚凝竹不想再去想了。
前几日她所看到的一切，肯定都是梦魇，是自己心中所期侍的结果，而非真是如此。
等到醒来之后便两清吧。
仇已报，白云书应该也不会原谅她，就此各走天涯，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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