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重了。
谢无言极轻地叹了口气,道:才修炼了一半,看来还不够,往后先专心练这个,把九天深寒卷放放也行。
为了防止黎琛灵力暴动,谢无言才让他修炼稳灵筑基术,之前情况也一直很稳定,今天却
虽然这一次灵力暴动的规模小了很多,黎琛发现伤到谢无言后,也立刻强压下狂暴躁动的灵力,没有再犯什么事,不过这一次小范围的事故,还是给谢无言敲响了警钟。
在黎琛能够彻底学会控制灵力之前,关于黎琛父亲的事,还是少提为妙。
因为伤到了手,他不太方便从储物戒里取东西,于是问黎琛:我给你的药膏呢?
怔怔出神中的黎琛慌了一下,赶紧拿出谢无言之前送他的金虎草药膏,从几乎没怎么使用过的黄色膏体里面抹了一大块下来,生疏地涂上谢无言掌心的血洞。
谢无言叹了口气,轻轻掰开他冰冷僵硬的手指:不是这么用的。
谢无言将黄色的膏体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内侧,电流通过似的疼痛一丝丝地扎入体内,也没让他眉头颤抖分毫。
对不起。
谢无言抬起头,意外地看见黎琛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
也是第一次,谢无言清晰感受到,心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斟酌了一会措辞,缓声道:要是真的知道错了,就好好修炼吧,你若是能照顾好自己,也算是回报我了。
黎琛愣了一下,用柔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下一个瞬间,便已将双眸藏入浓云深处,看不见星星的地方。
距离满月之夜,仅剩三日。
谢无言在艳园附近遇到左右徘徊的盛今朝时,这才想起,他已经有几日没见过这位师兄了。
盛今朝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好,眼底有深深的乌青,他看见谢无言,露出的笑容都带着些疲惫:师弟。
谢无言扫了一眼他背后半阖的艳园大门:师兄在这里做什么?是要进艳园吗?
算是吧,庄主让我过来看着成长老,但是成长老也奇怪,他好像觉得他父亲不理他是因为我在场,非要把我赶出来等着。盛今朝郁闷地沉了口气。
谢无言奇怪地问:父亲?
黎琛之前向谢无言传达消息的时候,说那鲛人明明是成小鳞二人的母亲,怎么到盛今朝这里,就成了父亲?
盛今朝看起来也有点想不明白:他是这么喊那个鲛人的我也弄不清楚,但庄主他们都说,那个鲛人其实是他们的母亲,因为他腹部有曾经怀孕的痕迹男子居然能怀孕,鲛人真是奇怪。
盛今朝和黎琛对于母亲二字的定义,一个在于是否生育,一个则在于性别是男是女,倒都有各的道理。
谢无言陪着盛今朝在艳园门口等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时而尖锐时而幽怨的叫声,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那个鲛人似乎还不愿意接受成特,将他彻底当做了陌生人。
谢无言坐在墙顶的青瓦上,拔出剑,轻轻擦拭赤链的剑身,他正盘算着这几日的计划,突然听到盛今朝问:你和你徒弟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他和黎琛?
谢无言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他:没有。
谁想盛今朝根本不信,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师徒之间我是不懂,不过,你们的年纪其实差不了多少,若没有做师徒,也就是兄弟般的关系吧,同辈之间的矛盾,最不好处理的了。
毕竟盛今朝过去所认识的那个黎琛,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谢无言身边,虽然偶尔也会突然玩失踪,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单独行动这么久。
谢无言避而不谈他们的事,转移话题道:比起我,师兄与温少爷又是什么情况?
盛今朝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说教不成,反被谢无言问的犯了难。
谢无言最近因为谢锦声那边的事,经常与温灼见面,盛今朝有意避着温灼,他当然也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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