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言蹙了蹙眉,捧着折成圈儿的长鞭,质问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宿铃,是个从未接触过仙门的凡人,如何能教你逆灵决?
霍遥攥紧牙关,沉默不语,这一次坚持的时间倒是长了,闷声挨了两鞭,背后的布料都被染红抽穿,和皮肉粘在了一块儿。一直到谢无言将他固定在一张椅子里,要朝着他最爱的脸蛋落鞭子的时候,霍遥才终于掩饰不住惊恐,哀嚎着哭叫:谢无言!你他妈杀了我算了,你凭什么把我害成这样!!要不是你,要不是、要不是因为你
霍遥紧紧闭上眼,准备好承受谢无言铺天盖地的鞭子。然而,半晌的沉默后,他慢慢睁开眼,却一下被谢无言眼底的寒意刺到眼睛,心中难以克制地后悔起来,然而冲动时说过的话,当然是收不回来的。
一旁默默围观的黎琛都摇了摇头,还是霍遥厉害,句句话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我害过你?
谢无言薄唇轻启,轻轻说出这四个字后,忽然从储物戒里拿出一物,动作快到霍遥没有看清,就已经被一股腥味浓重的液体浇了满头。
什他睁都睁不开眼,只觉得这不像水,浇在身上的感觉像被油泼了似的,浑身滚烫。
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疑问,谢无言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虎心酒,霍少爷不会不知道吧?
霍遥的确知道,所以才会隐约觉得有所不安。而当他听到谢无言那儿传来火焰滋滋烧响的动静时,大脑嗡得一声没了意识,霍遥陡然睁开眼,不顾虎心酒是否流入眼中,恐惧地看着谢无言掌心里的红光朝他靠近,拼命地挣扎起来:谢无言!你、你他妈的,你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往后机关谷上下绝不会放过你!!我父亲会杀了你!他,他绝对会
谢无言停下脚步,轻飘飘地问他:我为何不敢杀你?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谢无言缓缓伸手,形状不定的火焰几乎就要烧到霍遥身上。
我说!我真的说!!霍遥两行泪簌簌地往下流,全混入了虎心酒里,双眼都跟着火辣辣地疼,是水神,我母亲是宿铃湖的水神!
母亲说,很想我,还要帮我,所以才才给了我灵决,和灵力。说至此,霍遥身子抽了抽,双目血红地瞪着谢无言,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声音像小虫私语般轻,要不是你我母亲,宿铃湖根本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胡言乱语。谢无言一脚踩在他的肩上,狠狠向下压着,解释清楚。
宇文江雪是那个人,教我去找母亲的。
霍遥的话令谢无言的表情终于微微起了一丝变化,连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黎琛也抬头瞥了眼霍遥。
谢无言掌心里的火焰依旧没有熄灭,直直在霍遥头顶燃烧着。
宇文江雪对你说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将这火收回去。
霍遥咬了咬牙,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谢无言真的会这么做。霍遥此生都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人,心狠得就如他那条叫百里棘的鞭子一样,冰冷坚硬,收成圈时就看着异常凶狠,还长着根根倒刺,横竖不管怎么抽,都能教人疼得痛不欲生。
他说,我母亲早逝,未能陪我太久,因此对世间有颇多留念,亡魂便寄宿在她生前最常去的宿铃湖里,成了宿铃湖的水神,只有他那个境界的修士才可以看到她。霍遥说话时有些哽咽,我照他说的去找母亲,真的,真的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她心疼我受苦受辱,于是就帮我学会了这个灵决。
谢无言默然不语,对这个说法,他并不怎么相信。宿铃湖里都是阴气极重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什么水神,就算有,恐怕也是个阴神。
霍遥似乎察觉到他不相信,担心他把火烧过来,尖声喊道:他宇文江雪真的能看见我母亲,明明不曾与我母亲见过,却说出了很多细节他不可能是骗我的!你们只要照他说的,头盖白布,身披白纱,你们也能见到我母亲的!
白布白纱,谢无言闭了闭眼,这大概十有八九是个阴神了。然而,霍遥话音刚落不久,谢无言耳边忽然吹来一阵冷冰冰的寒风,几乎快要将他耳尖都冻红了。
谢无言迅速看向窗口的方向,窗口坐着的黎琛不知何时消失了,留下的仅有已经结霜的窗帘,以及被一层厚重冰层覆盖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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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和七月相处的很融洽,开心。
当然,如果忽略了她对我做的事的话(点烟
她太喜欢马桶了!!
最近我每次给她铲猫砂,她都会飞奔过来,扒着马桶边看个不停,然后有时候还伸手想拨里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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