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终于来了。
宇文仙尊。盛今朝匆匆点了点头,眼神迅速转到宝匣那儿,听说宝匣被动过了,可是真的?
确是如此。宇文江雪也与他们一同看着这堆宝匣,只不过,方才这些宝匣都存放在储物戒中,本该万无一失才对。
谢无言直截了当问:查出丢了什么了吗?
宇文江雪朝他欣然一笑,回答道:还未查出,不过,既是被人动过,宝匣或储物戒上一定有灵力残留,有迹可循。
谢无言微微蹙眉,其他宝贝他都不在意,但万一这个偷窃者的目的也是生之卷,就麻烦了。
这些赌注,这场比试,说到底,都是为了得到生之卷。如果生之卷被窃,便是本末倒置了,他所费心做的一切,到头来也不过将霍遥揍了一顿罢了,实在不值。
盛今朝想了想,大概还是不信任宇文江雪,他亲自叫来了负责看守宝匣的弟子,细细问话。
结果,到头来,小弟子说的与宇文江雪也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宝匣被动,犯人成迷,但盛今朝始终难以相信,深深皱眉道:你们既然一直好好看守储物戒,光天化日之下,宝匣怎么可能会被动过?
小弟子心里委屈,嘴上憋不住,幽幽飘来一句:宿铃湖边向来怪事很多,说不定,又是被那湖里的东西
不等小弟子说完,盛今朝迅速打断他的话,眼神霎时变得寒冷:无稽之谈便算了吧,这是你们看守不当的过错,和宿铃湖没有关系。
虽说盛今朝说得在理,但周围不少人,包括谢无言,仍是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宿铃湖的方向。据说宿铃湖曾是机关谷中风景最为秀丽之处,烈日下波光潋滟,清澈见底,然而这样一处美景,在谢无言被送到机关谷后不久,忽然生出诡怪异象,湖面被团团浓雾所笼罩,不少人甚至迷失于大雾中,再不见踪影。
谢无言的到来,是宿铃湖骤变前后唯一发生的一件大事。厌恶仙界的弟子们自然将矛头对准了他,认为谢无言之所以被赶出谢家,丢到机关谷的原因,是他身怀煞星总而言之,都是些以讹传讹的荒唐话。
盛今朝是绝不信这些的,虽然他们是修仙者,但空口无凭就把别人喊作煞星,实在太没道理。
可他才一转头,就看见谢无言双眸微垂,默不作声,脸色也显得凝重。盛今朝心里登时尝到一股涩涩的滋味,赶忙道:师弟,这都是一些没头没尾的胡话,你千万别放心上。
无碍。谢无言不明白盛今朝为何突然温声细语地说话,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要留在这里等结果,师兄若是还有事,不必一直在此耽误时间。
好。盛今朝拍了拍他的背,眼神柔和了不少,师弟今日的表现当真精彩,若你愿意,以后师兄也一直陪你练剑,如何?
盛今朝的剑术的确精妙,谢无言点头道:那就有劳师兄指点了。
这一场比试闹得动静太大,有不少事因此耽搁,盛今朝作为境界最高者,有很多事必须由他去处理。他笑盈盈地转身,轻抬起手与谢无言道别,轻松的心情在他脸上一览无余。
谢无言远远不如他自在,此刻他站在微笑的宇文江雪身边,紧盯着弟子们检查核对宝匣数量的动作,沉默不语。
宝匣数量极多,有很大一部分装的都是灵石,灵草这类必需品。当年原主被赶出谢家时,父亲大约还是可怜他的,用作吃穿用度的灵石绝不算少。谢无言离开的时间倒也赶巧,毕竟那之后,谢家便迅速垮了,除了一些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稀世珍宝还算值钱外,什么上品灵石,万年灵草,都是绝对拿不出的。
谢无言要找的生之卷,必定是在另一部分,装有法器灵宝的那些宝匣里。一件件至宝级法器拿出,令清点的弟子都看傻了眼。机关谷远离仙界,谁能有一件至宝级法器,便是要引得大半个谷的弟子都眼红的程度,更别提这装了好几个匣子的宝贝了。
一件件法器清点过去,有最常见的刀与剑,也有丹炉,飞行法器之类的工具型法器,琳琅满目,种类繁多,负责清点的弟子逐渐从惊讶到羡慕,再到现在的麻木,只过去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这些,确实是霍遥抢去的所有法器了,如果不能在这里找到死生之书的线索,谢无言就必须得转换思路,寻找其他办法了。
就在他思绪飞快运转,思考下一步对策的时候,衣袍一角感觉到了微微的拉扯力道。
师尊。
谢无言没低头,那稚嫩的声音又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谢无言才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黎琛仰头望着他,双唇方才张开一点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突然走来的宇文江雪一下吓了回去。后者展开骨扇,轻轻扇着风,眼睛却落在少年腰间的一片深红上面。
宇文江雪微微躬身,声色温和道:黎小少爷伤得不轻,可否让我看看伤势?我的木灵根最善治愈,很快便能帮你治好。
不要!话音未落,黎琛便已先喊了出来,他紧紧抓着谢无言腰间的布料,藏在他身后不肯出来,避之不及地躲着宇文江雪。
谢无言并不劝他,黎琛再幼稚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了,受伤不愿医治也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反正疼在他自己身上,旁人再劝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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