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澍抬起头,一脸得意地和他分享自己的新发现,“我穿你的衣服,就不需要穿裤子了耶。”
他还生怕岁酌看不到,努力蹬了蹬腿。
滑腻的触感从手腕蔓延至小臂,泛起过敏一般的痒,岁酌双手控制不住地紧了紧,手指陷进柔软皮肉里,留下一道道令人遐想的痕迹。
偏偏仓澍迟钝地没发现气氛变化,还在蛄蛹着,衬衫被他一点点蹭开,上下都凌乱着。
见岁酌不说话,还拍拍肩膀提醒他:“松开一点松开一点,我腿疼。”
岁酌被他一拍,如梦初醒般立即撒了手,仓澍直接被扔了下去。
仓澍赤脚站在地板上,看着慌乱走开的岁酌的背影,先是懵了一瞬,紧接着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岁酌……”
为什么突然推开鼠呀。
岁酌心一紧,连忙回头,便看到两行清泪从少年眼眶滑落。
仓澍哭起来不是大吵大闹,而是瘪着嘴,牙齿咬着下唇,哭声从喉咙里发出却被堵在嘴里,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好不可怜。
此刻便是这样,岁酌快步走回他身前俯身安抚他,却被仓澍一爪子排开,眼睛像止不住阀的水龙头:“呜呜呜你讨厌……”
岁酌心整个提了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哄仓澍,其他的都靠边放,所以他重新将少年拖着腿抱了起来,只是拽了床边的一条浴巾草草围在仓澍下身。
仓澍在被他抱起来的一瞬间声音就小了下去,手臂伸长勾住他脖子,再用力死死地圈住,好像很怕岁酌离开似的。
好在哭声是止住了。
岁酌掰过他的脑袋,仔仔细细地看他眼底的红血丝,仓澍也不知道是体质太弱还是太稚嫩,稍一有反应就比常人的明显很多。
不过是哭了两分钟,眼眶一周和眼白的部分就红了起来,好像被怎么欺负了似的。牙齿咬过的嘴唇带着点从内而外透出的鲜红,沾了一点口水,亮晶晶的。
鼻尖也有一点红,还一抽一抽的,仓澍吸了吸鼻子才看向他:“做什么。”
说话带着一点鼻音,有点模糊不清,又有点可爱。
岁酌控制不住地喜爱上一切和仓澍有关的事物,连小小的闹脾气耍心眼也觉得可爱。
他放缓了声音:“和你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仓澍别别扭扭地把头一撇:“哼。”
虽然他早就不生气了,委屈的感觉也过去了,但是,别想这么轻易得到原谅!
他冲着岁酌故意呲牙:“鼠鼠大王可是超级记仇的!”
“好。”岁酌哄孩子似的拍拍他后背,力道很轻但很有存在感,“你记着,以后报复回来。”
“……那还是算了。”仓澍觉得自己才舍不得报复他。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推开我!”仓澍想起令他委屈想哭的真实理由,连忙拿出来质问。
岁酌一怔:“没有想推开你,你没穿衣服,我们……”
仓澍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穿了!”
他拎起衣摆给岁酌看:“这是你放在旁边的衣服,不记得了吗?”
突如其来的燥意攻击了喉咙,岁酌咽了咽,理智告诉他要避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少年手指落到那件白衬衫上。
眼熟的标志和袖口的纹样告诉岁酌,这确实是他的衣服。
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却故作镇定:“不是给你准备了衣服么?拿错了吗?”
仓澍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变化,眼神认真地解释:“我喜欢这个,不喜欢你给我准备的那些,不舒服,我可以只穿这个吗?”
之前变人后穿衣服不闹是因为还处在新鲜好奇期,现在新鲜劲过了,就体会到当人的诸多不易,比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总让仓澍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听完他解释的岁酌无奈地闭了闭眼,抬手按住眉心:“抱歉,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是仓澍,上衣和裤子是必须要穿的,不可以只穿一件。”
“为什么?”仓澍不理解地歪了歪头,小小皱起了眉头,“能盖住不就好了,和女孩子的裙子一样。”
“……”这回轮到岁酌无言了,他只能尽力解释,“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样的,男孩子穿裙子会收获异样的眼光和偏见,即便这本身没有错。”
况且仓澍穿的不是裙子,而是一件宽大的衬衫,动一动手臂就能露出大片肌肤的那种。
岁酌是疯了才会让他穿成这样出门见人,哪怕是自己的衣服也不行。
好说歹说终于让仓澍穿上了件运动短裤,宽松的裤腰裤腿和柔软面料深受少年喜爱,上半身的衬衫却说什么都不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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