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国皇帝口中其国和南玉那所谓的盟情,此时还真不能掩了过去。
承秋帝在时,南玉自然属于上位国,金国势弱,攀附上来。
而那名从金国嫁过来,嫁给承秋帝的女子,正是南玉当今圣上——严堰的生母。
金国地处最北,气候不好,天灾多。
连年的颗粒无收,导致金国百姓叫苦不迭。
那么如此,兵力自然就弱。
龙峡谷这般猛烈的进攻,金国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才在第一时间毫不拖沓就来信请求南玉的驰援。
而,虽说之前俩国因为皇帝生母有那秦晋之好,如今皇帝又切切实实是严堰。
但真要说起来,百官还是不愿意出兵的。
龙峡谷明显此番是势必要击败金国。
金国就算覆灭,在覆灭之前也能多少将龙峡谷的兵力抑制下来一些。
这个时候,南玉不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即便不去吃这利,独善其身又何是不好,龙峡谷到底不敢直接出兵南玉。金国覆灭,天下便只有南玉和龙峡俩大国,还有一方西荒地,无主的西荒地到底与他们是割裂的。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今日这兵,都是出不得。
这话朝廷百官不好说,可他们并不用担心,如今摄政王在朝,压根不需要他们来说。
果不其然,摄政王听完,便出了列。
“陛下,这兵,不能出。”
皇帝却没接他的话,也不等他把后面准备的缘由说辞说来,便威然抬臂,嗓音之气凌然又决绝,“此番,孤,亲征。”
???
不仅是摄政王发了愣,阮进玉听了都傻了眼。
皇帝并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权力,这一言,只是令下,并不是在和他们商讨如何做。
随后便直接散了朝,留下一整个讶异了眼的殿内百官。
南玉说独善其身怕是为难,如今内忧外患,内里的山头已经渐渐腐败,从外头可能看不到,但那是早晚的事。
自从薛大将军战死后,南玉就更是说不上来的动荡。
皇帝迟迟没有点将。
所以,就算是真的要驰援,都一时不知派何人去。
可南玉也可谓是人才济济,不至于点不出这个将领来。
怎么都不至于皇帝亲征吧!
不仅朝廷百官搞不懂皇帝的想法,阮进玉也搞不懂。
皇帝带六万大军亲征驰援金国对战龙峡谷的事不多时便在宫中传遍。
午时又有人来踏锁铜院的门。
这时皇帝正好点兵去了不在此,院中只有阮进玉一人。
来的人他倒是没想到。
——冬禧长公主,还有当今的后宫之主,阮怜洁。
封后大典已经过了五日,这是阮进玉自那之后头一回见到她。
阮怜洁同以前大不一样,华服锦衣,珠光金耀,贵气,也较之前端方了不少。
阮进玉刚从座上起身,按理说他该给皇后见礼,但阮怜洁并未犹豫片刻,就先向他微微弯膝欠身,朝他行了个简礼,“哥哥。”
称呼也并未变。
冬禧笑眯眯的看来,“本宫给帝师带了几株开的正好的鸢尾,叫人置放在院内?”
不待阮进玉说话,她便已经转身过去,领着身后的宫人出了屋子。
显然,是要给皇后和他留下说话的地。
阮进玉脸色平静,倒是阮怜洁待冬禧离开之后明显脸上攀起一股莫名的迷乱。
随即所有情绪浓于眼底,脸上不分明。她道:“哥哥为何不来我的封后宴?”
阮进玉没说话。
“若是旁人坐上这后位,哥哥会去吗?”她双眼直直的望着阮进玉,“或者说,若这封后宴是温钟的,哥哥你会去吗?”
阮进玉终于回神来,这话听得他轻蹙眉心,“你在说什么?”
“我随口一问,不必在意。”阮怜洁落座一旁,对他倒是半点架子没有,“哥哥,父亲说,光坐上这位子是不够的,我若无子嗣,便一辈子不能在宫中立足。”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阮怜洁了,印象中,这姑娘不会这般。
她眼底蓄了惆怅,“我并不想要陛下的孩子,但是好像,不得不。”
阮进玉豁然起身,覆手到面前的桌上,很轻的一声“砰”,
“你见了摄政王?”
阮怜洁倒没太大的波澜,抬眼看他,勾唇还浅笑,“父亲与贤王一向交往密切。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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