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没事做还是什么,他今日格外爱饮杯,不喝酒了连茶都喝了好几杯下去。
这茶壶一空,还未等后边的宫女上前再续,他往前俯的身子就又坐直了回去。
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茶杯中已被人斟满茶水。
周生离止的双眼于那薛家俩兄弟的大差不差,淡然,只是少了一点漠,她身子不是坐着的便比之高些,看边上的人是睨着眼往下看的,淡淡开口:“少喝些。”
随后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手中自己桌上的茶壶也放下。不等薛字羡如何回她。
薛无延朝这边看了一眼。
薛字羡没答,人已经走了,宫女上前来要为他换上一壶满的茶壶,他朝人点头,让人下去了。
好半晌,薛字羡如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微微偏头:“哥哥,我再多喝一杯可好?”
说完,他的视线正大光明的往斜对面看去。他说的多喝一杯,是再多喝一杯酒。
眼神直白,半分不难分明,薛将军自然看出来,随了他。
而后薛字羡便从薛无延桌上捞了一个倒满的酒盏,起身,几步便走到了阮进玉桌前。
这势不难分别,是要同他喝一杯酒。
阮进玉也发现了,今日那大理寺少卿也跟着他父亲一道来了,不过一直缩在边上,也不出来同旁人走动。
光孚临对那日之事还心有余悸,阮进玉的目光是不小心划到他身上的,他就如同触雷一般震了一下。
这殿中他熟识的还有一位,不就薛字羡嘛。
然后他就一个劲的看薛字羡,给他使眼色。
最后也不知薛字羡有没有读懂他眼中的意思,下一刻就跑阮进玉面前去了。
光孚临俩眼一黑,差点倒地过去,他这好兄弟,当真是个好兄弟。
隔得远,听不清那边的声音。
阮进玉本没打算多喝,薛字羡到他面前,他有分诧异,不过不显形色。薛字羡没和他多说话,只是来找他喝杯酒。
阮进玉便又喝上一杯。
这一杯喝完,薛字羡就回他自己座儿上去了。
众人皆知,前段时间帝师大病一场,于是后面接连好几日都不曾返于朝堂来,今日是他头一遭露面。
想到这一点,没多少人来找他喝酒。
薛字羡是第一个。
阮进玉不是个贪杯的,也不爱多饮,但今日这酒不知怎得越喝越烧喉,烧的他五脏六腑心肝气肺都有些起来,烦躁,闷得很。
这一整杯是同薛字羡一道一饮而尽的,半滴没剩。
拧着眉心将酒盏放下后下意识又将空了的酒盏给满了上。
端起,这一杯没似方才,是一口一口饮的,不过他手中的酒盏就没放下来过,没一会这杯酒也见了个底。
他早已没注意周遭视线,这殿中此刻喧闹无比,各方人在交谈欢笑戏语,他没参与进去,有人提他,他没搭理,有人看他,他就更没去在意。
洪恩一直站在皇帝身边,视线往下第一个注意的自然是离得最近的帝师,结果皇帝刚和他说完少喝点,他现下这势头是越喝越多。
偏偏往边上一瞅,皇帝视线转转悠悠的到底还在他身上。
洪恩惊出一声汗来,只觉着大事不妙。
手都快揪出皮来了,洪恩还是躬着身子朝边上开了口,“陛下,由奴再去劝帝师一言罢。”
皇帝神情明显较开始的不同,洪恩察言观色也看出来了,自想啊,为陛下排忧解难可是他大内总管应该干的事!
皇帝今夜也喝了很多,一杯又一杯一壶又一壶,洪恩再边上都看到了,皇帝面上不显醉意,却是洪恩此刻也不知他听没听到方才自己的话。
便是只能等着皇帝回话。
好半晌,洪恩才听到声音。
不过,只是一声不高不愤的叹息,一点沉。
洪恩始终没能等到皇帝回他是许还是不许,最后也没迈出步子去。
下方的帝师哪里注意得到,自顾自的坐在位子上。
阮进玉此刻能感受到面上有些热,也不知是不是喉咙烧的烫的缘故,不过,他还清醒,无比清醒。
抿着酒盏杯儿没放,前头又来了个人。
对他道:“帝师大人,太后邀大人饮一杯酒。”
太后分席坐在殿内的另一侧,这边多是女眷。
他们大南不甚迂腐,男女未尝不可同席而坐,只是今日宴会人实在太多,加上太后这老人家自己有些讲究,所以这边隔出一个席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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