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烨这小孩还是挺乖的,自打被带到这里来后也不怎么吵闹。
他们没有在这里待很久。
只看着傅予烨将午饭吃完,就要走了。
来不是一起来,走倒是一起走的。
小孩没有出来送他们,只在里头说过道别就没跟上来了。
院中那位柴夫此刻还在噼搭的劈着柴。
人是从哪里找来的、是什么人,皇帝没和他提他也就没去问。
阮进玉是从温府过来的,皇帝是从皇宫直接出来的。
此刻便还要分道而走。
他当然不能现下就直接跟着皇帝回宫,得再回一趟温府。
皇帝没什么波澜的点点头,任他走的意思。
因着晚些时刻的中秋夜宴,温钟回家也没待多久,阮进玉从街道回来,她正好也从温府出来,于是俩相碰面,就此打道回宫。
阮进玉看了她一眼,温钟也是个喜怒不显于色的。
阮进玉不着迹的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你还要回宫吗?”
温钟也不知听懂他的意思没,只点点头温声一个字,“回。”
阮进玉倒是不信她不懂自己的意思。
那一件事后,阮进玉原本以为温钟多少心中会生些怕意,好让她有放弃继续在皇宫待下去的想法。
但她偏偏不是。
阮进玉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温美人出宫回家的阵仗不大,她连贴身宫女都没带,只有阮进玉这边的俩个人。
马车一道往宫中的方向走,徐徐的驶着,到快要开出这条主街的时候,马车突然一停。
驾车的前启撩开帘子的一角,对里头道:“大人,有人拦车。”
阮进玉掀开那车窗的帘幕,看清了前启所说的那个拦车的人,那人拎了把锋利又巨大的斧子,一脸紧绷的神色面对面前的马车。
前启心中大紧一瞬,一只手又攥紧了一分手中的缰绳,另一只手已悄然摸上自己腰间的短刀。
温钟也觉察出不对,随着阮进玉的视线一道看去,也看清了下方的情形。
这局面太过诡谲,怎么看都像是要当街行凶。
周边的百姓此刻都已绕着这辆停在中间的马车而走。
阮进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中飘过万分愁绪,随后压下,对温钟道:“没事,我认识,我让前启先送你回宫,我下去一趟。”
也不待温钟反应他就掀开帘子和前启交代一句便下了马车。
厉九欠这大块头,本来就看着有些面形凶神,还带了些满目恶煞,偏生他上街也要拎着他那把斧子。
阮进玉觉着荒谬,下了车走到他面前来,第一句话便是:“你先将这把斧子放下。”
厉九欠这人有些死脑筋,自己说自己的话没有听方才阮进玉说了什么,手中拎着的斧子还漠不觉的往前一扬,只皱着眉头道:“雨夜那小崽找不见了。”
阮进玉的注意力这才从他手中的斧子移到他身上来,雨夜,傅予烨,傅予烨不见了?
前脚他们才看着吃完午饭的傅予烨现在不见了?
厉九欠该是找不到皇帝,皇帝进宫了,于是他转而一来,拦住了阮进玉的马车。
前启按照阮进玉的吩咐,现在已经驾着马车继续往皇宫走了。
阮进玉跟着厉九欠在这街上,闻言神情还是有起伏的,这么小的小孩,能去哪。
按照厉九欠所说,傅予烨这小子自打从那日来到了这里住下之后就没怎么出过门,街坊邻居他都不认识,实在想不到他有何可去的地方。
是今日在阮进玉和严堰走之后。
厉九欠一直在院中,但傅予烨吃完饭后他去将碗筷收起去厨房,然后他便在厨房洗碗。厨房离院子大门最远,也就是这个间隙,他在出来一看,那小孩就不见了人影。
若是这么说,阮进玉倒没有那么着急。
这小孩虽说年龄小,却一直都很听话,傅娴儿把他教的很好。
对,傅娴儿。
阮进玉低声对他道一句:“跟我来。”
然后转了身,带着他往另一条路走。
没俩步就拐出了主街。
这,是往诏狱去的那条路。
还好不远,没一会就到了。
诏狱里外守卫都十分森严,寻常人连靠近都不可能。
他们走到诏狱大门口,一入眼的就是值守大门的带刀守卫。
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
阮进玉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他没带腰牌。原本是想直接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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