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觉着自己是个男子,对肌肤留疤什么无甚在意。
只是皇帝日日坚持让人送药来, 他便还是都用了。
至于那风寒以及头疼之症,风寒持续了这么些日子也差不多不见症状了, 后者他便没管, 只偶尔的头疼他也习惯已久。
今日他从皇帝书阁出来, 遇到了正好来找皇帝的钦妃娘娘。
俩人在书阁殿门处俩相碰面,正常道了个礼,钦妃看了他一眼, 随后进了书阁。阮进玉便离开这里回了正殿。
阮进玉回殿中时, 下意识的视过整个殿, 得,又没看到兔耳。
又不知躲哪去了。
他弯着身看了一会, 还没找到兔耳的影,殿外来了声音。
阮进玉原以为是严堰来了, 这些日子早午晚膳皇帝都十分准时的来这殿里吃, 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此刻无视那声音继续弯着腰往下方看,还在找兔耳。
知道他弯腰看了一圈,再抬眼时发觉那人影不对劲时,才抬头。
真冒昧,来的不是严堰。
钦妃手中端着一个食盒, 也不觉着他的行为奇怪,只是淡淡的对他笑:“我闲来无事,做了一些糕点,陛下说老师在正殿,便也给老师送一些来。”
这殿内没有旁人,钦妃去找皇帝的时候也没带侍女,此刻来正殿也是如此。
便自然免去了许多繁杂的礼数。
阮进玉一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兔耳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的,偏生此刻不知从哪蹦了出来,正正的停在了钦妃的脚边。
这一坨,近来吃的不少,圆了好些。
钦妃看着忽然冲出来的兔子,微微惊了一下,没太多反应,只问阮进玉:“可以抱吗?”
阮进玉点了头,兔耳被剪掉了指甲,可以抱的,但他还是提醒一句:“它有些跳脱,不太好...”
他话没说完,兔耳已经到了钦妃怀中,钦妃带来的食盒被她搁在一旁的桌上。
这兔子此刻在钦妃的怀中,倒是异常老实。
阮进玉方才的话浑然没有一点显现出来,于是他吞了剩余的话没有再出口。
钦妃见着心中欢喜,面上也显露笑意,“这兔子倒是喜人的很。”
钦妃抱着兔耳很自然的往边上椅榻一坐,阮进玉这才恍然,之前钦妃应该经常来正殿,对这边很熟。
这样一想,便是觉着有些奇怪。
钦妃没觉着什么,她抱着兔子在腿上双手摸着,看着的确喜欢的紧。兔耳现在倒不躲人了,老老实实的很。
阮进玉坐在另外一边,有些不知如何讲了。
钦妃抬头:“它叫什么名字?”
“兔耳。”阮进玉声音轻缓,两个字他念得清又准。
“兔,耳。”钦妃跟着念了一遍,眼神停在上方一瞬,随后接上笑:“挺眼熟的。”
眼熟,肯定眼熟啊。
这并不是钦妃第一次见这兔子,第一次见是那日围猎骑射,皇帝首射猎的不就这只兔子吗。
只是过了好些日子,兔子较那个时候干净圆润不少、毛发都锃亮的。
阮进玉刚打算开口,钦妃却直接了当的问他:“是陛下猎的那只野兔吗?”
正因为钦妃太直接,阮进玉才一顿,随后点头。没什么好瞒着她的。
阮进玉看着,钦妃娘娘的笑好像缓缓收了一点度来。
他低了些头,不刻意去观察人家。
钦妃的视线却还在他身上,从阮进玉脸上移到阮进玉脖子上,他的脖子,此刻还缠着两圈布缎。
“帝师的伤,可快好了?”
“已经好了。”
钦妃将怀中的兔子动手抱到地上,随后脱了手,“好了便好。”
她站起身来,“明日中秋,陛下许温妹妹出宫回家一趟,帝师一同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阮进玉跟着起身,“会去。”
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想来方才钦妃去书阁找皇帝不只是送糕点这一件事。钦妃有执掌后宫中馈的权力,是皇帝给她的,像明日中秋夜宴,大体便是她办的。
“那帝师可要赶着夜宴前回宫。”
明日宫中是办的夜宴,皇帝允温钟白日回家,后再赶回夜宴,倒也不冲突。
毕竟旁的妃子在明日是没有出宫机会的。
钦妃转身,要走,临了了又忽然停住步子转头来,她说:“帝师也不问问我温美人的事。”
她说的,大抵是那日在钿落园,她和温钟的事,随后温钟被禁足这么久。
钦妃这话是问阮进玉的,可下一秒也不等他回答,就自己先笑出一声来,声音是平静的,“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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