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
卧室门被人推开,鹤来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往被窝里躲,被陈竹年顺着手腕拉出来。
上半身骤然暴露在空气中,鹤来垂眸看一眼肌肤上留下的痕迹,过于刺激的现实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登时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
陈竹年单手将他揽在怀里,又替他理了理被子,再捏住他下颌。
温热的勺头贴在鹤来下唇。
陈竹年垂眸:“不烫,吃点。”
鹤来唇在发抖。
“我不饿。”
陈竹年看着他。
鹤来又想往下躲,他哆哆嗦嗦:“你放过我行不行。”
陈竹年没说话。
鹤来觉得自己受到了沉默的威胁,一边委屈一边喝粥。
喝完,陈竹年伸手揉了会儿鹤来侧脸。
才说:“昨晚你说要吃这个,没吃到就哭。”
鹤来怔然。
有点心虚地别过视线。
“啊。”
“你做的吗?”
陈竹年揉他发顶,把原本乱成一团的发丝理顺。
没回答,但鹤来从陈竹年的动作里读出了“不然呢”三个字。
不是他做的鹤来还不吃。
娇气。
这几天鹤来就对陈竹年说过两次话。
一次是被抓住再翻过去的时候带着哭腔真诚建议:“陈竹年,你再找两个omega吧。”
另一次是休息过后刚有点力气就把陈竹年踹下床说太饿要陈竹年去做饭。
家里原本有全自动烹饪机,但鹤来非说烹饪机是他同事,被alphaxxoo这种事如何也不能让同事看见。
陈竹年就把家里所有智能家电都给回归最原始状态。
两人以一种落后时代二十几年的科技标准在生活。
折腾几天,家里全是暧昧的气息,各种东西乱七八糟倒在地上,信息素浓度更是高得吓人,此刻要是有人踏进大门一步,鹤来都会羞到一周不跟陈竹年说话。
佣人不敢上门,所有收拾整理,包括做饭,都是陈竹年负责。
鹤来不知道陈竹年哪儿来的精力,他负责一件事就能累得半死,全程状态在昏迷与将要清醒之间切换,陈竹年还能在他睡觉时给他洗澡收拾,顺带准备他偶尔清醒状态时点的菜。
吃完,又被陈竹年塞被窝里,鹤来陷在一片温暖中,昏昏沉沉要睡着,一侧被人悄无声息地掀开,腰腹再度贴上熟悉的触感。
鹤来已经免疫了陈竹年的抚摸,他在半梦半醒间哼哼唧唧一会儿,腿自动往上抬,下意识想圈住陈竹年。
瞬间的动作伴随着突然拉扯的疼痛。
鹤来一下惊醒。
他手抵在陈竹年胸膛上,眼睛眨两下,眼泪就掉下来。
原本就被蹂躏到不堪入目的熟烂腺体又被人一口咬住,尖牙刺入的那刻鹤来身体僵硬,胡乱说一些求饶的话,陈竹年压下去,吮着他的舌尖与他接吻。
那些话就被陈竹年退回去了。
这些天总是这样。
两人心照不宣,闭口不谈喜欢还是讨厌,似乎只要两人一起沉默,这个问题就能永远藏在清澈透明的冰面下。
再度睡过去的时候感觉陈竹年掌心贴在他腺体处,半分钟后肿胀发烫的腺体贴上一片冰凉,鹤来舒服地往陈竹年怀里蹭了蹭,就被陈竹年按压着亲了会儿才真正合眼。
又一次醒来,脑内弹出时间,是凌晨两点,室内终于不再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身上也是难得的清爽,此刻大脑甚至能同时多线程高速运作。
发情期,终于过去了。
鹤来长舒一口气。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陈竹年紧紧抱在怀里,对方的手还扣在他后颈处,另一只手搭在他腰上。
双眼紧闭,长睫小幅度颤抖。
鹤来先是觉得热,原本以为是发情过后的余热,后来觉得不对劲,这种热好像不是源自他本身。
随即紧张地看向陈竹年。
睡得很熟,与这段时间陈竹年高精力状态成鲜明的对比。
鹤来手想覆在陈竹年额头,手举到一半被陈竹年猛地拽住。
陈竹年手心的热顺着鹤来手腕传至全身,那绝不是正常的人体散热状态,滚烫的温度甚至让鹤来感到不适。
陈竹年缓慢眯起眼眸。
黑暗中盯着鹤来看了一会儿,手再自然贴上鹤来侧脸。
在判断鹤来是否还处于发情期的发烧状态。
两秒后,又哑着声音问鹤来:“有没有难受?”
鹤来摇头。
陈竹年就合眼。
却被鹤来额头贴额头挨在一起。
鹤来严肃地摇陈竹年:“陈竹年,你发烧了。”
陈竹年模糊“嗯”一声。
又说:“亲太多,被你传染了。”
鹤来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他挣扎着要去翻药箱,原本家里有预备医疗系统,但因为鹤来发情期间过于害羞,不愿意被任何智能体看见,所以几天前全让人给运走了。
陈竹年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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