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让我亲。
也是因为你有了新的alpha?
陈竹年说:“他亲你,有我亲你舒服么。”
鹤来在睡梦中感到自己被虐待,怎么也不肯回答。
陈竹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舔了下尖牙。
心想昨晚该按着omega亲。
他眼睫下垂,见鹤来正面朝下睡着,头埋进软被里,只露出一半柔软的粉毛和微微泛红的左耳。
陈竹年盯着鹤来润白的耳垂半晌。
心里压着情绪,他一口咬上去。
鹤来一整晚都在被咬,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他下意识伸出手,习惯性往身边一拍。
“啪。”
极轻的巴掌声。
没什么力气,打着也不疼,那手心倒是又热又软。
陈竹年眯了下眼睛。
鹤来还在迷糊中,开始用扇巴掌那只手胡乱揉陈竹年的侧脸。
“对不起。”
“我没有,故意。”
鹤来无意识道歉,再把手收回去,又主动往陈竹年信息素浓郁的地方蹭了蹭,安稳睡着。
陈竹年隔着床被揉他后颈。
哑着声音问:“怎么不要你真正喜欢的alpha的信息素?”
“你没允许他标记你?”
语调很轻又缓慢,虽是问鹤来,听上去又不像想让鹤来听见。
神色倒缓和了些。
黑暗中陈竹年又看了鹤来好一会儿。
彻底睡不着。
思绪很乱。
抛开别的alpha,单说他和鹤来,事情也很奇怪。
线索断断续续,从昨晚与鹤来的对话来看,两人对五年前的事情存在完全不同的认知。
最关键的一点——鹤来似乎不知道,他曾被宣告“死亡”。
这就让整件事性质大变,甚至鹤来有可能同他一样处在“被欺骗”状态。
既然鹤来没死,那现存于西区别墅地下室的尸体又是谁的?
现阶段科技能够让人工智能量产,但离量产仿生人还有很大一截距离,也就排除了尸体为鹤来复制品的可能。
陈竹年眸色沉沉。
几分钟后,他起身,顺手将鹤来稍微往上托,使鹤来能安稳睡在枕头上。
仿生人每天睡眠时间是固定的,没达标很难醒过来。
卫生间简单冲凉结束,陈竹年半裸着上半身,打开橱柜上方的小冰箱。
冰箱大半空着,角落全是罐头,看了眼日期,基本都在可食用边缘徘徊。
不知道是鹤来忘记吃,还是他本身就买的临期。
屋内其他添置也简单地令人难以忍受。
几乎全按照最低生存标准配置。
换以前住这样的房间,鹤来能在他耳边提一整天意见,现在却心甘情愿在此长住。
陈竹年神色阴沉。
他一向不觉得“乖顺”是好形容词,乖巧又顺从,背后隐藏着无数被迫妥协和自我委屈。
他原本以为鹤来真死了。
即使没死,也一定过得很好,不然当初为什么毅然决然抛弃他。
倘若鹤来真得快乐,陈竹年便有正当理由去仇恨他,即使这份仇恨将永远折磨陈竹年,也好过看到好不容易被他养得稍微勇敢一点的小仿生人,疲惫地妥协一切。
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对不起。
为什么要小心翼翼提出请求。
为什么过得这么糟糕,依然不来找他。
为什么要喜欢……
水果罐头被捏坏,发出“咔嚓”的求救声,粘腻的黄桃水浸润陈竹年指尖,再悄然潜入缝隙,一点点往下滴落。
黄桃的香味瞬间充斥整片空间。
陈竹年等了五年,等来一个鹤来“移情别恋”的结果。
这结果好像并不意外。
对于伴侣型仿生人来说,解除上一段关系后选择空窗五年而不是开启下一段,才像天方夜谭。
陈竹年略微低头,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将手心朝上,平静地看着浓稠的糖水渗入皮肤纹路。
四周又安静到只听得见“滴答”水声。
情绪与信息素释放在一定程度上挂钩,陈竹年安静站在阴暗处,室内alpha信息素浓度却高得吓人。
鹤来轻皱眉头,不舒服地翻了个身,一边被子直往下掉,露出一小截白到润出浅粉的脚踝。
陈竹年用干净水流冲走手上粘腻,过去重新给鹤来盖被子。
沾过凉水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鹤来小腿,睡梦中的小人机被冷得直皱眉,朝陈竹年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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