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
徐安一动不动,眼里的冷意更深了。
“徐安,”他的声音发哑,压抑的狂乱中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祈求:“你连看我一眼都做不到吗?”
徐安的睫毛终于微微颤了颤,但还是没有动。
那一瞬,魏锋的心口仿佛被撕开,血肉裸露在冷风里,疼得彻骨。
下一瞬,他失控地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压抑到崩溃后的宣泄,是掠夺,炽烈而又含着隐秘的痛意,像是溺水的人用全力抓住的一根稻草,带着绝望的执念。
呼吸在混乱中彼此交迭,炙热在死寂中一点点攀升。徐安的脊背死死抵着墙面,手指微微蜷起,却放在身侧,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吻到近乎失控的时候,魏锋才缓缓停下,呼吸沉重而凌乱。
他额头抵着她,气息灼热,指尖依旧扣着她的下颌,却没有继续逼迫,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所有的冷漠刻进骨血。
沉默里,他的嗓音发颤,像是从胸腔深处撕裂出来:“除了俞景,你还在意谁?”
他的手指缓缓描摹着她脸部的轮廓:“你根本不爱孩子,不是吗?一整个晚上,你也没有看他。”
徐安瞳孔一缩,呼吸差点失了节奏,仿佛被人当面撕开最不愿触碰的一角。
孩子,是她向魏锋坦白过的理由,是她用来解释这段荒唐关系的遮羞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沉默、封闭、不回应,她的耐心和温情早已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消磨中干涸。
她像扔掉一个包袱一样扔掉了孩子和俞景,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她感到轻松,再也没有想过孩子。她觉得,她有理由坦然的,但这份轻松,还是让她感到无比羞耻。
她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阴影在眼下晕开,衬得她的神情愈加寡淡。
魏锋死死地盯着她的沉默,眼底的暗色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
那句话像是从深渊里涌出的低吼,又像是他所有骄傲崩塌后的赤裸疑问。那一瞬,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坦诚和脆弱。
她的心口轻轻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压抑的堤岸。但还没等那份动摇显形,就被几个月来魏锋的羞辱与控制压得支离破碎。为什么要找他结婚?她知道那个答案,但是她没有办法承认,那是她荒唐的自尊和最后的防线。她只能拼命压下情绪,用冷漠的外表去掩盖那一瞬间的慌乱。
那一瞬间的破绽,魏锋没有读懂。他盯着她,像是在等待一句回答。
可她始终没有回答。她的呼吸很轻,几不可闻。
他的脸色阴沉,只觉得她的沉默印证了心底最深的恐惧。
“你果然是为了他。”魏锋低声笑出来,笑意冷得像刀,眸色一点点暗下去,像被深渊彻底吞没。
“徐安……”他低声喊她的名字,沙哑得近乎破碎,却什么也没再说。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徐安静静地贴在墙上,眼里是一片无声荒原。
那一刻,魏锋的手指缓缓松开,像是熄灭了最后一点火光。指尖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却在逐渐散去的呼吸里变得冰冷。所有的掌控与骄傲都在徐安的冷漠中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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