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套衣裳可还合意?”灵松看她出神,贴心的道:“皇上吩咐过,下午针工局会送来更多的衣裳供姑娘选择。”
薛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灵松姐姐眼光好,我很喜欢。”
灵松含笑应是。
早在阿姈姑娘头一次来送汤时两人就打过照面,当时她们就察觉到皇上对阿姈姑娘是有些不同的,没想到竟有如此优待。
皇上极少在福宁殿召幸宫妃,更别提像阿姈姑娘一样,能连住三日。
虽说阿姈姑娘并未侍寝,可皇上待她足够不同,将来定是要当主子娘娘的。
这待遇若别的娘娘得了,还不知要怎样得意。阿姈姑娘却并没有任何娇纵,也不故作姿态扭捏难猜,落落大方的极好相处。
灵松想到她的堂姐,心高气傲的薛妃娘娘,不由在心中暗暗比较。
同出定北侯府的堂姐妹,性子却是天壤之别。
“这明蓝色极衬姑娘的肤色呢。”她收回心思,手脚麻利地服侍着薛姈更衣,自己瞧了后,眼底先划过一丝惊艳。
此时阿姈姑娘未施脂粉,就别有种清逸出尘的气质。若用心妆扮一二,再用些华贵的首饰添彩,只怕要把宫里的娘娘们都比下去了。
“姑娘真美!”灵松有感而发。
薛姈谦逊地笑笑,抬眸看向落地穿衣镜中的自己。
她平日里多以素雅为主,极少穿这样颜色鲜亮的衣裳,看上去竟有几分陌生。
这边换完衣裳,又有小宫女端着铜盆进来,拿着牙粉等物服侍薛姈梳洗。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早饭悄然摆在了外间的圆桌上。
宫人们手脚麻利,动作悄无声息,却又处处妥帖,不愧是御前服侍的人。
薛姈暗暗感慨,坐下用过早饭,又被宫人扶着回到房中。
她虽是住在福宁殿中,这两日却没跟赵徽见面,皇上事务繁忙,她也从不提出去御前。
灵松手中抱着一叠书进来,放在软榻的小几上。“姑娘若闷了,可以翻看一二。”
薛姈道了谢,翻看后发现有话本、游记、其中还夹着本棋谱。
她想起薛妃殿中摆着棋盘,可薛妃素日在家中时并不爱下棋。能让薛妃有动力去学的唯有一件,那就是皇上喜欢。
薛姈随手抽出了棋谱翻看。
与此同时,赵徽早早散了朝,就下令回福宁殿。今日难得清闲些,没留在御书房里批折子,直接带了回去。
刘康顺揣测着圣意,回来后服侍完天子更衣,即刻派人去打探薛姈的情况。
果然赵徽用过茶,才要提笔批折子,似是想起什么,他顿了顿,淡淡开口道:“今日薛姈怎么样了?”
刘康顺连忙恭声应下,不多时就带回了消息。
“阿姈姑娘已经用过饭,也喝过了药,眼下正在房中坐着看书。”
赵徽神色上看不出情绪变化,他没有再说什么,专注于手头的折子,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刘康顺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情。
不过阿姈姑娘性子好,安分守己不惹麻烦,肯定会让皇上舒心的。
他才搁下这件事,准备出去做别的事,却听皇上突然开口:“去取两道甜食,给她送过去。”
刘康顺一愣,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只是他没敢露出来,躬身行礼后,答应着去办了。
***
皇上不进后宫,御膳房里也不似往日热闹。
夏月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子塞给灶上的嬷嬷,客客气气的道:“我们贵仪这几日都要一道开胃爽口的素菜,清淡些。”
“又让贵仪主子破费!”那嬷嬷嘴上说得客套,手上动作却是极快的接过。
夏月笑笑,又寒暄了两句,准备回庆春宫。
她迈过门槛时,忽地跟一道蓝色的身影擦肩而过,那人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他好像是御前的福喜公公!
夏月留了心,故意借着提鞋的动作磨蹭一会儿。
隔着窗户,她瞧见灶上的人毕恭毕敬围上来,听了福喜的话后,立刻答应着去拿东西。夏月凝神去看,被装到食盒里的是两道甜品。
见福喜要出门,她连忙闪身躲开,快步走回了庆春宫。
她来不及歇口气,立刻去向自己主子张贵仪汇报在御膳房的见闻。
“你看清楚了,福喜带了甜品离开?”张贵仪闻言,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在得到夏月肯定的回答后,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皇上并不喜甜食,御膳房平日里往御前送得糕点极少,怎么会派人专门去拿?
在福宁殿吃甜品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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