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动了在宫中养猫的心思,银柳隐晦的道:“听说皇上不喜欢,宫中高位主子们没人养,宫中其余人更是不敢擅自做主。”
这跟多年前一桩宫廷秘闻有关,银柳也只模糊知道些,不敢乱说。
薛姈轻轻点头,垂眸掩去眼底的惊讶,她体谅地道:“银柳姐姐放心,我就是随口问问。”
碰巧白芷走进来,两人默契地住了声。
薛姈抱着料子和丝线起身,对白芷道:“白芷姐姐,我回去给娘娘做寝衣了。”
白芷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这几日薛妃让她日夜陪着,她熬得极累,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偏殿厢房。
薛姈回来得早,特意绕路去小厨房取了冰镇的酸梅汤。
她看了眼时辰钟,见还没到绣棠下值的时候,起身去了妆镜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轻轻打开后,深蓝色的丝绒上只摆着一根软毛,是那日从她新衣的衣袖上取下来的。
她已经反复确认过,颜色和质感跟她曾经喂过的那只小猫一模一样。
那日去御前送汤,皇上替她扶住托盘时,玄色的衣袖边缘有几根,她当时没敢细看,想来正是沾到了猫毛。
薛姈心里有几分把握,皇上就是那只猫的主人。
今日她借着闲聊找银柳求证,虽然得到了相反的答案,整件事却更耐人寻味。
那只猫并不名贵,看起来只是野猫而已。可皇上既不喜欢猫,却私下里却养着它,只能证明这只猫对皇上很特别。
皇上对她的照拂,怕也是这猫的缘故。
“姑娘,您回来了?”
门外传来绣棠的声音,薛姈回过神来,扬声应了。
她招呼绣棠去喝酸梅汤,自己则是把锦盒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绣棠摇了摇头,愧疚的小声道:“姑娘,今日我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薛姈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宽慰:“帝踪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后宫的妃子们哪个不是比咱们有办法?别心急。”
姑娘跟自己说过,要想保命并且查清当年的真相,必须成为真正的宫妃,才能跟薛妃抗衡。
首先要从延福宫离开,彻底脱离薛妃。
可这事千难万难。
绣棠仍是愁眉不展:“姑娘,就算您能接触到皇上,又如何保证短短时间内,皇上对您十足的喜欢呢?”
她们打听过,如今后宫中德妃娘娘因产后损了身子,荐了自己嫡妹进宫,封作了才人,两人同居一宫。
有此先例,薛妃不可能放姑娘走。
除非皇上真的非常喜欢姑娘,才愿意破例罢?
薛姈摆了摆手,她有自知之明。“当然不可能做到,你家姑娘又不是银子,人人都爱。”
在绣棠困惑的目光中,薛姈扯了下唇角,眸底却是沉静如昔。
“离开延福宫,勾起皇上的一分怜惜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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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给她做两套合身的衣裳……
后宫中有位份的宫妃二十余人,多得是人想争天子的一分垂怜。
皇上近来进后宫次数多了些,除了恩宠最盛的卫贵妃,舒妃和徐婕妤也都曾接驾。不过自徐婕妤侍寝后,皇上就再未召幸宫妃,后宫不免起了些议论。
这日去坤仪宫请安,徐婕妤才进门,殿中倏地安静下来。
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她不明所以,只得弯了弯唇角,粉白的颊边露出酒窝,甜美可人。
这幅天真娇憨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皇上冷落过。
“还真是心大。”云充容撇了下嘴,跟身边的张贵仪说起了风凉话。“若换了旁人,只怕羞愧得不敢出门了。”
徐婕妤是选秀时皇后举荐的人,张贵仪不想得罪皇后,只是轻轻摇了下头,提示她不妥。
对面的慧修仪听到她的话,嗤笑一声,扬了扬眉。“云充容倒是心思玲珑。本宫看你不若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也不至于瞧着徐妹妹的恩宠眼红。”
云充容气得竖起眉毛,慧修仪正戳中她的痛处,她已经数月未曾承宠,原本贵妃答应帮她在皇上面前说话,竟被徐婕妤抢了先。
“妾身还不至于这般眼皮子浅。”她眼珠一转,不无讽刺道:“不过妾身不如慧修仪高瞻远瞩,懂得择木而栖。”
慧修仪当年因的罪过贵妃,两边结怨后,转而跟育有二皇子的德妃走近。
之所以选德妃,大概是为着大皇子身子孱弱,并无继承大统的希望。
薛姈跟着薛妃从外头进来,刚好目睹两人呛声的过程,额角隐隐抽疼。
在昭阳宫的人来告假说贵妃身子不适,内侍唱和“皇后驾到”,殿中的争吵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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