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指的是那夜徐嘉树推出姜云筝给他挡箭的事。
“殿下,是我考虑不周。”
禹王冷笑:“你是考虑不周。”
那夜的事一字不差地传进了父皇耳里,徐嘉树所为间接导致了祁昀慎坠崖,上午禹王出宫前去见了一面父皇,父皇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没用了。
祁家人深受父皇信任,恐怕在父皇眼中,祁昀慎比他和周王还要重要。
禹王眼中嘲讽,若是那夜他死了,父皇心中恐怕都没多少波澜。
那晚在场的,除了姜云筝和禹王自己的人,剩下的就是徐府的三位女眷。
禹王看了眼徐嘉树:“那晚的事情嘴巴管严点。”
徐嘉树:“是。”
半个时辰后,徐嘉树回到徐府,管家请徐嘉树去荣恩堂里用晚膳。
这几日徐嘉树忙的见首不见尾,余氏有点想二儿子了。
里面容玥,小余氏与陈映愉也在。
陈映愉起身叫了句二表哥。
徐嘉树淡淡点头,视线在陈映愉的面庞停留两秒。
陈映愉捏了捏手掌。
徐嘉树将禹王的要求委婉转达,余氏自然清楚:“你放心,我与你姨母这点还是懂得的。”
小余氏叹气道,如今想来,依旧震惊,“只不过没想到那晚的妇人竟然是石家少夫人。”
容玥默不作声看了眼小余氏与陈映愉,并未开口。
小余氏又说起了今日石府的事。
余氏拧了拧眉:“宠妾灭妻,苛待原配,纵容妾室下毒,真不是个东西。”
容玥:“好在咱们府里的爷个个都是有担当的,在外不乱来,府里也干净。”
徐嘉树动作一顿。
小余氏看了眼余氏,什么话都没说。
余氏嗯声,笑道:“宿源的信里说过两天就回来了,半年不见,也不知道这小子长变没有。”
容玥一愣,“娘,夫君的信是什么时候的?”
余氏一顿,说道:“今日下午,宿源他……”
余氏身后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少夫人,大爷的信下午刚到,您那时正忙着外面铺子的事,还没来得及看呢。”
容玥这才扯起一抹笑,“你这丫头,竟不告诉我。”
丫鬟连连讨饶。
饭后,徐嘉树回了自己院子,途经花园时,假山里传来打骂的声音。
“你这老虔婆,夫人要不是看在从前的情面上,把你留在府里,不然凭你这瞎子,出去要饭都找不到路。”
徐嘉树走过去,假山里的几个小丫鬟一惊,连忙行礼。
徐嘉树目光落在那道苍老佝偻的身影上,他皱眉道:“你们这在做什么?”
“二爷,夫人让这老婆子去看佛堂,她不念夫人的好就罢了,还跑去大厨房偷东西!”
徐嘉树蹲下身,抽出一直被秦嬷嬷压在身下的布包,里面是一些绿豆,徐嘉树将布包径直丢进河里。
“你做什么?”
徐嘉树:“乳母,你知错了么?”
秦嬷嬷抬起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她隐约看出来人的轮廓,听声音辨别出是徐嘉树。
她拍开徐嘉树的手,“璟秧没错,我也没错,嘉树,你妹妹从来问心无愧,可落得那番下场,你们好狠的心啊,她是你们的亲妹妹,亲女儿啊!”
徐嘉树冷笑站起身。
“乳母,四年了,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证据确凿,你还要为她找借口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她,佟黎怎么会被人掳走不见,都是因为徐璟秧,都是因为她!”
“她死了又怎么样,我要她死了都不清净!”
徐嘉树怒气冲冲离开,身后继续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徐嘉树眼眶微热,挨打的不仅是徐璟秧幼时的乳母,还是照顾他和大哥长大的嬷嬷。
徐嘉树挥了挥手,身后的踢打停了。
徐嘉树的院子是雨竹轩,在他隔壁不远的是徐璟秧从前住的地方。
徐嘉树面带嘲讽,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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