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惊吓道:“小的没有,小的定是如实禀报大公子的。”
萧昀祈手指一颤,手背青筋乍现。
眼下这番情形,就好似整个萧府都知她离开的缘由,唯有他一无所知。
老太君道:“知盈已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我本欲为她相看一桩婚事,但她正巧收到了母亲从家乡寄来的家书。”
“回乡一事是她自己提的,若她的母亲将为她操办此事,而她自己也有此意愿,我自是不应过多插手,便允了她的请求,派人送她回去了。”
“家书呢?”
“她母亲写给她的家书,我阅过后难不成还要扣下她的家书才放人走吗。”
老太君上下将他打量一番。
她从未见过一向性情冷淡的长孙露出过此时这样的神情。
“倒是你,闻玉,你和知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就不需再确认的事实,却叫他逼着自己又确认了一遍。
他全身紧绷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底却翻腾,已然在暴怒的边缘。
眼下他又开始想,这是为什么。
为他没有多提一次带她同行之事。
为他临走前那日让她在醉月楼久等了。
为他此次远行久未归来。
都不是。
残存的几分理智令萧昀祈不必细思就生出了趋近于事实的答案。
“无事,祖母,叨扰了。”
萧昀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拂袖离去。
午后夏日的微风拂在面上,浅淡的凉意根本吹不散全身的焦躁。
萧昀祈步履急促,木彦垂着头紧跟在他身后。
路过的下人一如往常向尊贵的男人行礼,不得任何回应,有人便忍不住抬眸看来。
一触即那冰冷的眸子,霎时怵得又低下头去。
萧昀祈压着一股怒火,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去云墨斋的这一路上他让自己接受了薛知盈是自己离开的这个事实。
之所以生气,是他从未想过她居然会离开。
离开萧府,离开他。
回去议亲?!
她莫不是忘了自己最初接近他时说的是什么话,他临走前她又是如何同他说的。
萧昀祈觉得这是个借口,至于她离开的真正缘由,他不愿去细想。
一旦细想,那股怒火就要压不住地冲上头。
但他并不慌乱。
他怎会因薛知盈背着他离开了萧府这种事慌乱。
她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不就是在她的老家。
把她抓回来就行了。
至于是何缘由离开,待惩罚过后,再让她亲口同他说清楚。
萧昀祈冷脸踢开书房房门:“派人去一趟宁州把她带回来。”
木彦当即应声。
还未转身,又闻他快声补充:“半月内我要见到人。”
这有些难,木彦迟疑地抬了头。
宁州距京乘马车便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派人去寻,快马加鞭倒是能赶在半月内往返,但回来的路程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这不是让人刚到地方又折腾,还不定能受得住这折腾。
萧昀祈也在这一瞬想到了这一点,脸色
顿时更难看了几分。
他绷着唇角不愿改口延长时间,事实上他连半月时间都觉得太长。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胆大包天。
趁他不在擅作主张地离开萧府,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转头又要和别人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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