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是专为试探而来,第一次出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立刻远离逃窜,百分百是玩家,诡异不会追上门,也没有这样的脑子。
但白千羽反应过来的速度很快,对方如果想要彻底融入人群,那就只有……红教堂中做礼拜的信徒。
白千羽在人群中穿行,目光扫视过虔诚的眼神和恭顺的姿态,正常…正常…正常……
突然人群中传来尖利的儿童哭喊声,白千羽顺着声音望过去,光头小女孩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狼,撞向身侧的男人,她大喊着:“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男人扶着腰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抚摸小姑娘的光头,神色十分温柔:“宝贝,叔叔不是坏人,叔叔只是不小心的……”
一只手斜里伸出,死死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动作,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很快又镇定下来,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千羽力气大得几乎能捏碎他的手腕,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去玩吧,姐姐会帮你教训他的。”
说完她抓着人就走,男人被拉得脚步趔趄,满屋的人却都像没听到似的,甚至进门的教徒还主动让开路。
两人来到门外,男人倒是不挣扎了,他试图解释自己,语气无奈:“这位小姐,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那只是小孩子的话……”
“闭嘴,”白千羽手腕一抖,出手带着残影,三棱锥抵上对方的喉咙,直接扎下去,“慈毋教的信徒不会随意触碰异性,这是写在教义中的铁则。”
男人瞳孔一缩,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小事上翻车,但是躲闪已经来不及,他听着三棱锥扎进皮肤的噗嗤声,嘴角缓缓勾起诡异的笑。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拉链似的拉开自己的脑袋,碗状断头吃掉其他部分,黏腻的咀嚼声响起,伴随着男人的哈哈大笑。
白千羽面色平静,根本不在乎这诡异的一幕,三棱锥甚至用力在对方咽喉里戳了几圈。
似乎是终于消耗完自己,断口处冒出一个硕大的鸡头,鸡喙咔哒咔哒开合,声音又像人又像下蛋的母鸡:“嘎达嘎达,你,死定了。死定了,嘎达嘎达!”
……白千羽松开手后退半步,她不怕鬼,但对于猎奇向的东西实在敬谢不敏。
阴水漫地,无数干枯的女人的手从水中冒头,抓住男人的衣角向上攀附,留下蜿蜒的水渍,硕大的诡异鸡头被活生生攥碎,凌乱的鸡毛和血液从指缝落下,又消失在阴蛇草丛中。
吃饱了的阴蛇草打个嗝,拍拍水面,消失在眼前。
身后传来压抑的惊呼和身体碰撞的声音,带着女儿来表达谢意的女教徒神情惊诧地捂住女儿的眼睛,看着走过来的白千羽,有些进退两难。
白千羽走过来,摸摸小女孩的光头,神色平淡却温和:“日安,夫人。”
“日安,小姐。您……是玩家?”
“嗯,她生病了么?”
小女孩扒开妈妈,又拍开白千羽的手,不高兴地跑回红教堂,她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光头。
“嗯,是生细胞缺失,就算以帝国如今的技术也无法治愈。”妇人神色哀戚,“粒儿只有十一年寿命,她已经十岁了,注定会比我先一步回到天母怀抱。她常常不高兴,我也是。但现在,是福是祸好像也难说。毕竟这个世道……”
“算了不说这个,相逢就是有缘,小姐怎么称呼?”
“确实,相逢就是有缘,如果你想留下她死后的鬼魂,就来找我。我是白千羽。”
女教徒愣住了:“去哪找您?”
“一年后的话,去婚姻管理局第八局。”
女教徒呆愣地看着白千羽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血色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诡异降临之后,帝国议政厅未曾组织起有效的自救,加之食物供给被切断,京都地表沦陷的速度比预料中更快。副本内和副本外都在大片大片死人,尸体多得甚至连副本都无法完全消化。
多数人无力安葬亲眷,死人放在家中又容易招来游荡的诡异,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抛尸在副本缓冲带的习惯。
白千羽来到的乱葬岗是规模最大死人最多的一处,这里在诡异降临前就是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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