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演完戏后,为防穿帮,她便顺势将二师姐江雪眠请回合欢宗小住。回宗后第一时间便去拜见了母亲,虽吃了闭门羹,但江雪眠回到自己旧日居所,发现竟一尘不染。
询问后才知,原来是母亲吩咐每日打扫,一直在盼着二师姐回家。
“小姐?”灵栀见她走神,轻声提醒,眼中掠过一丝促狭,“谢仙君指名道姓,要见的人是沈闻霁。”
沈闻霁心头一跳,目光扫过藏着无数信笺的暗格。
见他?那厮必定要揪着她“杳无音信”不放。若被他知晓自己不仅没回信,连看都……指不定要如何借题发挥,变着法子折腾她。
更何况,此刻她一身女装,临时更衣难免仓促,万一被瞧出破绽……
沈闻霁打了个寒颤,挥挥手道:“你就说我不在,婉拒了吧。”
灵栀眼中笑意更深,心领神会地应声退下。
刚关上门,一道身影便从敞开的窗户利落地翻了进来。
沈闻霁没好气地一脚踹过去:“晏叙,门开着呢,做贼似的翻什么窗。”
晏叙灵活地避开,目光在她身上的女装罗裙上转了一圈,戏谑道:“我这不是怕深夜擅闯少宗主香闺,有损你的清誉嘛?”
沈闻霁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翻窗而入更像采花贼。少废话,找我何事?”
“当然是你所求之事了。”晏叙卖了个关子,他从衣袖里拿出情报递给沈闻霁:“你托我寻的那位能编纂仙法秘籍的隐世名师,有眉目了。情报显示,明晚子时,此人会出现在醉花楼西厢雅间。”
沈闻霁狐疑道:“醉花楼晚上不都是青楼营生吗?你这个大师,真的靠谱吗?”
“嘿,不信我?”晏叙抱臂,“有传言说这位大师是醉花楼的神秘楼主。机会难得,情报给你了,至于能不能见到真佛,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沈闻霁点点头道:“放心吧,我自有成算。”
今日她这屋子真是热闹,门外陡然又传来一阵急促得近乎粗暴的敲门声。
“咚咚咚!”
沈闻霁心头一凛,快步上前,猛地拉开门。
门外站着今日当值的巡山弟子,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变调:“我巡查时发现有魔气,应该是有魔族闯了进来,二师姐……她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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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怎么在
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从敞开的房门呼啸灌入,顺着沈闻霁的衣袖涌进,刹那间便席卷了她身上的全部温度。
噩耗如惊雷炸响,让她遍体生寒。
沈闻霁甚至顾不得礼数,她失态地抓住巡山弟子的手臂,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你可曾看见贼人的模样?又或者你可曾亲自去二师姐寝屋查勘过?”
“我、我……”那弟子咽了下口水,颤着声音,磕磕巴巴地说:“我巡查时只觉得一阵魔气涌来,跟上去追踪,便被引到二师姐寝屋门外。当时屋内还亮着灯,二师姐应声答话,听着并无异样,不似被胁迫。”
他脸上血色尽褪,仿佛想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声音陡然拔高变调:“就当我以为是我大惊小怪,师姐房间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油灯被熄灭了,屋内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哆嗦地踹开屋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翻滚的魔气。”他羞愧难当,深深垂下头,不敢看沈闻霁的眼睛,“弟子无能,不敢久留,立刻赶来禀报……”
倚在廊柱上的晏叙冷哼一声,抱着肩膀,嗓音冷淡:“也就是说,你未曾亲眼目睹二师姐被抓走,更不敢入内细查。你是怕那贼人还在,自己小命不保吧?”
听闻此言,巡山弟子忙不迭跪倒在地,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哽咽道:“弟子
修为低微,不善武力,怕不是贼人的对手,请代理长老责罚。”
他口中的代理长老,指的是沈闻霁。
如今的合欢宗正值多事之秋,她不方便暴露身份,便对外宣称二师姐是没继位的少宗主。前宗主母亲为了避见二师姐,竟宣布闭关修炼。本应该代理宗门职务的张长老前些日子外出游历,此时也并不在宗门内。
于是,沈闻霁给自己搞了个代理长老的虚职,来管理这群龙无首的合欢宗。
魔族贼人也定是了解到了这一点,才敢在今日行凶。
沈闻霁闭了闭眼,敛下眼眸中翻涌的激荡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此刻她是合欢宗的主心骨,绝不能自乱阵脚。
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弟子。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险中自保也是人的本能,他与师姐情分不深,确实没理由拼命。她也理解,总归不能严苛的怪罪于他。
“玩忽职守,罚扣一季度月例。”沈闻霁撇开视线,声音刻意装得平静:“带路,去现场勘察一下。”
正如巡山弟子所说的那般,一路上没什么人,但那丝若有似无的魔气却如附骨之疽,萦绕不散,令人心烦意乱。
到了二师姐寝屋门口,四周都没什么异常,屋外门窗完好,檐角整洁,连一片瓦都未曾松动。沈闻霁细细查勘,竟无半分强行闯入或携人逃离的痕迹。
如果不是贼人身法通神,短时间内挟持一人离开都能做得滴水不漏。那么就是他一直潜伏在房内,待那巡山弟子惊惶离去,才挟持着师姐,大摇大摆从正门离开。
沈闻霁气得牙痒痒,只觉得方才的处罚轻了些。
她推门而入,仔细检查了下。屋内陈设整齐,并无打斗痕迹,只在房梁处,一团浓稠如墨的魔气久久不散。中央的地板上,静静躺着一块绣着交颈鸳鸯的丝帕。
俯身捡起帕子,指尖拂过细密精巧的熟悉针脚,她便知道这是二师姐掉落的。或许是强烈挣扎下脱落的?又或许是给他们的线索?
沈闻霁将手帕珍重地收进怀里,视线落在一旁热腾腾的茶盏上,里面泡着地正是谢昀卿今日所送的红茶,茶盏尚滚烫,人应该没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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