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有搜查到德妃与这件事情之间的关联,和锦帝念及往日感情,原本并没有打算处死德妃,而是贬入了冷宫。
但或许是崔邵祺被赐鸩酒的事情刺激到了德妃,也有接受不了她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死了的原因在,于是去了养心殿里臭骂了和锦帝,结果就是次日清晨上吊在了冷宫。
至于是德妃自己选择的,还是和锦帝下的令,简然就没再去打听。
马车缓缓刹住,停在了府外。
马夫将车蹬放在马车旁,沈原殷掀开帘子走下去。
就在此时,府中有下人急匆匆跨过门槛,看见沈原殷时眼前一亮,跑过来道:“大人,尹大夫说四殿下醒了,但是出了点意外,让您过去一趟。”
沈原殷抬眼道:“意外?”
“是的,意外,”停苑门口,易路指着门内,这样说道,“张太医也在里面了,和师父一起在排查原因。”
易路小声道:“大人放心,师父说过,突然失明这事肯定不是他那药的问题,可能是其他的因素导致的。”
易路按照尹颂交待的话给沈原殷解释了一遍,而后便推开门,引着沈原殷往屋子里去。
屋内尹颂正靠在一个架子旁,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张太医。
正因为尹颂没什么事,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沈原殷进来。
沈原殷望过去,崔肆归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桌子上,面上的神情焦灼,双目无神空洞,眼白部分带着许多的红血丝。
崔肆归的左手手腕还带着纱布,眉头紧皱着。
张太医背对着他们,单手把着脉,又起身认真看了崔肆归的眼睛。
半响,张太医有些难解,再次把脉。
“行了么?”崔肆归实在是不耐烦了,开口催促道。
张太医收回手,道:“应当不是毒素引起的,殿下近来有没有较大的情绪波动?”
崔肆归顿了顿,道:“有。”
“是很激烈的情绪么,如同心惕惕如人将捕之?”
崔肆归道:“差不多。”
张太医道:“那就是了,殿下说头也昏沉,或许是头部眼部周围的血管堵塞,加上情绪上的起伏,导致了暂时性的失明,臣开一些丹参之类的药物,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
“沈大人回府中了么?”崔肆归眼下失去了视力,除了刚刚醒来时遇见的那人告诉他这是丞相府,又说丞相现下并不在府中之外,他再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
张太医心里嘀咕着这四殿下怎么给人的感觉与之前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变了个性格。
眼下听见崔肆归的问题,他也就是一个太医,哪知道这些事,于是转过身正想要跟尹颂说话,就一眼看见了尹颂身边的沈原殷。
“丞相。”
沈原殷“嗯”了一声。
崔肆归耳朵一动,听见了这两个字,他猛然站起身来,寻着声音的来源,想要走过去。
“沈大人……”他喃喃道。
张太医躬了躬身,拿起药箱推门出去了。
简然给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见状,走上前扶住崔肆归,想要把人带着坐下。
沈原殷道:“去给宫里传话,如实说明四殿下的情况。”
简然应道:“是。”
尹颂打了个哈欠,道:“那我也走了。”
“等等,”沈原殷叫住了尹颂,他向着崔肆归的方向一抬头,“毒素清理干净了,后续用不上你了吧?”
尹颂想了想道:“嗯。”
沈原殷道:“简然,通知四殿下府上的人,可以把人带回去了。”
“好。”
简然听后便和尹颂一路出了门。
崔肆归挣开了下人的手,也听见了沈原殷的话,他看不见沈原殷,也触摸不到沈原殷,只听着沈原殷的声音,加上上一世时常出现的幻听幻视,让他更加没有了真实感。
崔肆归有些局促地说:“沈大人。”
沈原殷本来都想转身走人了,他蹙眉立在原地,问道:“做什么?”
崔肆归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凭着声音慢慢向着沈原殷移动,一旁的下人想扶又不敢扶。
沈原殷看着崔肆归离他越来越近,只剩下几步距离的时候,崔肆归停下了步伐。
沈原殷不想挨着他那么近,又往后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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