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连连点头。
他想起一件事:“周先生,章小姐打过电话,问您晚饭想吃什么?许小姐说晚上要举行派对,邀了不少女邻居,是女士专场。或许没时间招呼您。”
“哦,女士专场?”周先生立刻提起兴趣,“不欢迎男士?连我都不行吗?”
“这个……许小姐没说。”
周君嘴角微扬,华莱士读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想到一个譬喻。
周君此时像极指点完江山,准备摆驾后宫的老皇帝。
后宫嫔妃争相献媚,老皇帝靠绿头牌选出今夜侍寝的妃子,而他就是呈上绿头牌的公公……
周先生摆驾到许氏寓所。
他喜欢有意思的派对,走到哪里都被视为大人物,有时候巴不得别人没时间招呼。
客厅里飘出甜甜的蛋糕香味,七八名女士围住一位糕点师认真听讲。
如何搅蛋,黄油加多少克,烤箱预热温度几何。
闲来做糕点是贵妇们一项非常受欢迎的课程。
小课堂由许庭韵组织,她挨家挨户上门邀请石澳这边的邻居。
太太们长日无聊,她的邀约很快得到热烈响应。
当然,她最想邀请的人是袁之仪。
袁之仪住一栋青灰色独栋别墅,两层楼高,外观看十分雅致。
那日下午,庭韵推着婴儿车上门。
没有人会对婴儿设防。
门铃响了一会,一名老佣人慢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请问袁小姐在吗?”
那老佣上下打量她,露出一副迷惑神情。
“我姓许,也住在附近,想跟袁小姐说一句话。”
“等一下。”老佣人说,她重新上门,脚步慢吞吞地进去了。
半晌,房门再次打开。
“抱歉,袁小姐不见客,也不认识一位许小姐。”
不出所料,想见袁小姐一面很难。
那时代的红女星大概都这般谨慎。不像现在,大小明星满地走,过度消耗公众注意,大家早见怪不怪了。
庭韵正踌躇不定,永乐吚吚呜呜地哭起来。
尿片湿了。
这小东西譬如滑丝的水龙头,一天中光是换尿片已经十分辛劳。
庭韵调转婴儿车,打算打道回府。
这时候,门后一把幽柔的女声说:“刘妈,请许小姐进来吧。”
托永乐的福,庭韵进入袁之仪的家。
“袁小姐,抱歉,我需要用一下洗手间!”
那袁之仪穿真丝的紫色睡袍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懒拈一支香槟杯,眼波已有些朦胧。
虽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很好,姿色不比美珠逊色。而且,岁月似赋予她一种极特别的韵味。
她似对婴儿的哭声十分关注,目送许庭韵进了洗手间。
好在婴儿车装备有尿片等用品,庭韵帮永乐换过尿片,收拾齐整,然后从洗手间出来。
“袁小姐多谢,实在冒昧。”
袁之仪的目光落在永乐脸上,久久没有挪开。
“许小姐,久仰。”她说。
袁之仪完全知道她是谁。
庭韵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袁之仪轻笑一声。
“这是你女儿吗?”她显然对永乐更感兴趣。
几个月的婴儿还不太容易分辨性别,但永乐一应用品全是粉色,头上戴粉色蝴蝶发带。
“是,半岁大,淘气得很。”
小永乐已经会坐,在婴儿车里好奇地四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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