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的眼眶有些湿润,不是没有过好时候的,曾经他的一整颗心都被陆照野照亮,只是现在的太阳变得昏暗,再也发不出光了。
是他害得。
陆照野努力伸出手抱住他,不管这种情感勒索有多卑鄙,可这是他仅能抓住的了。
“绵绵,你知道吗?我只有你了。”
于是,季青临想要说的话,一句都没了出口。
……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陆氏有个非办不可的酒会,陆司寒想要带季青临出席,然而陆照野却说他也要去。
自从陆照野受伤后,他尽可能地躲开这些社交场合,他变得异常讨厌那些打量的目光,无论里头藏着的是同情还是嘲讽,都让陆照野异常难以忍受。
可是,这一次,陆照野却主动说他要去。
季青临和陆司寒俩人都有些惊讶,到了现场后,季青临一路都在注意陆照野的情绪,生怕陆照野有任何不舒服。
然而,从前尚不擅长交际,更不适应这种场合的陆照野,却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游刃有余。
只见他虽然坐在轮椅上,整个人却比从前更自信,季青临担心他,陆照野却假装没有看到季青临眼里的担忧。
他游刃有余地和那些人说些社交寒暄,直到对方递上一杯酒。
季青临担心陆照野的身体,想要帮他拒绝,然而陆照野却接过酒杯,甚至给季青临也递上了一杯,他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季青临,“绵绵,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喝一两杯没事的。”
季青临忽然有些愕然,像是有些难以置信,这话是出自陆照野之口。
他忘了,这类鸡尾酒里有季青临的过敏源,明明从前陆照野再小心不过的。
见到季青临不喝,陆照野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季青临,“绵绵,听话。”
直到陆司寒将季青临手上的酒杯拿走,“他不能喝。”
陆照野的眼神忽然变了,“大哥,你对我的男朋友似乎太过关心了吧。”
是啊,季青临是陆照野的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以至于进场时,陆照野能拉着季青临的手,堂而皇之地向众人介绍身份。
而陆司寒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不要命地吞咽酒精,他什么都不是,不是季青临的谁,而陆照野是季青临的男朋友。
明明以甜味著称的调味酒,却被陆司寒品出几分苦涩。
旁边的人见这俩兄弟争锋相对起来,都不由走开,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大哥,我记得,绵绵是我的男朋友吧,而绵绵对你来说,最贴切的身份是……弟妹。”陆照野脸上有些危险的得意。
然而他看向季青临,“绵绵,你是要听男朋友的话,还是大哥的话?”
他似乎胜券在握,他也应该胜券在握,毕竟季青临现在仍旧属于他,不是吗?
陆照野看向季青临,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季青临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碎掉。
那本就微弱的爱意似乎要消失殆尽了,可是为什么?
陆照野有些不解,他依然执拗地将酒杯递给季青临,似乎一定要让季青临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并不只是一杯酒,而更像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
陆司寒用了力气,以至于陆照野手上的那杯酒被他震得洒了自己一手,“大哥……”
陆司寒的眼神很冷,“他对鸡尾酒过敏,你不是知道吗?”
陆照野这才反应过来,明明以前他最注意不过的事情,因为季青临过敏源很多,以往他只要和季青临出去吃饭,都会无比仔细和小心,可是现在……
为什么逼季青临吃下过敏东西的人,是他自己?
陆照野有一瞬间的无措,他紧张地看向季青临,却发现季青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或许是他看错了,季青临这时应该埋怨他,向他发脾气,而不是冷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自己记不记得他的过敏源这件事,对于季青临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绵绵,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自怨自艾上,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最可怜的人,然而却忘了季青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的难过只会比自己更甚。
见季青临不说话,陆照野转而看向陆司寒,“可是大哥,为什么对于绵绵的事,你甚至比我还要伤心,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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