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真心的主人是秦易安。
怕不是一片真心,而是想找回场子。
可惜他这次并不想跟秦易安互演深情,他这次是专程来气人的。
到了地方,跟司机道别后,云岫熟门熟路推门而入。
令人讶异的是,秦易安今天没去公司,而是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听到脚步声,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舍得回来了?过来帮我按一下肩膀。”
云岫脚步一顿,把背包放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然后顺从地帮他按摩,声线朗润柔和,“易安,我这半个月也是有钱的吧?”
他有个优点,不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也不会为了“清高”之类的名头跟钱过不去。
秦易安冷哼,“我秦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贪了你那点三瓜俩枣。”
云岫微笑,手上的劲加大,“好呢,谢谢秦少爷。”
他好歹是个成年男性,用力之后,力气自然比按摩常用的力道稍大一些,秦易安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疼得闷哼一声。
云岫假惺惺道歉:“呀,不好意思,很久没帮人按摩了,力气大了些。”
人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秦易安咬牙忍下那股疼痛,“没事。”
云岫暗中观察,看到他疼得有瞬间的面目扭曲,不禁抿唇偷笑。
打了一巴掌,又踹了一脚,是时候给人一颗甜枣。
云岫回忆之前学过的技巧,认真按了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易安的脸色越发难看,甚至到了面沉如水的地步,一个接一个问题蹦了出来。
云岫为什么会按摩?
什么时候学的?
他怎么不知道陈景明体质虚弱到要让帮忙按摩?
饶是迟钝如云岫,也察觉有些不对,他迟疑道:“……怎么了?我按疼你了?”
“没有。”秦易安硬邦邦道:“舒服得很。”
呵,在他面前就跟花瓶一样,除了摆着一无是处,一到陈景明那里,又学按摩又给亲,合着他比不上陈景明呗?
云岫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面色迷茫。
舒服怎么还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
男人心,海底针。
正当云岫还想继续的时候,秦易安倏然站起,文件散落一地,对上青年那双无辜疑惑的眼眸,更是气不打一起来。
“不用按了,你回去吧。”他冷声道。
云岫眼前一亮,“回去?”
秦易安额头青筋一跳,“……上去,去你以前住的那间房。”
“噢。”云岫捡起背包,遗憾上楼。
待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走廊后,秦易安才捡起地上的文件,发消息给助理:[查云岫这两个月的活动轨迹,还有陈景明回国之后都做了什么。]
得到助理的回复后,他继续道:[拟定一份新的合同,为期五年。]
做完这一切,秦易安缓缓舒了口气,紧锁的眉随之展开。
他承认对云岫上了心,但绝不承认这份“上心”是喜欢,毕竟他跟父母保证过了只是玩玩而已,一到二十八岁就收心结婚。
以后要找的对象就算是男性,也有找门当户对的。
云岫喜欢上陈景明又怎么样?
为爱学的东西,受益的还是他,是他的人,也要等他玩腻了才轮得到别人。
……
在秦家的日子很无聊,和在谭家没什么不同。
好一点的就是阿芳阿姨跟他熟点,两人平时能聊上几句,不至于把一整天的说话任务寄托于秦易安。
五句话有三句都开嘲讽,真的很欠揍。
云岫寻思着等任务结束,找个机会给对方套个麻袋打一顿。
自己在楼上待着无聊,云岫搬了张小板凳帮阿芳择菜。
他看阿芳只舀了一小盅米,不解地问:“我们平时吃这么少米吗?”
虽然不经常进厨房,起码他也是做过饭的人,见状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常识。
阿芳一边淘米,一边说:“平时做没这么少,这不是少爷今晚应酬,不回来吃饭嘛!你一个人吃,不用放太多米,少爷没跟你说吗?”
“没啊。”云岫摇头,“我和他很少聊天。”
因为秦易安说话很气人,他想多活两年。
水龙头的水哗哗往下流,阿芳叹了口气,“少爷是个苦命孩子,早年先生夫人忙于工作,一家三口一天能见一面都不错了,等少爷大一点,会说话了,就开始给他安排劳什子早教课培训班,一晃眼少爷长大了,跟谁都不亲,造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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