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阿蒂库斯的秘密基地大门紧锁,守在大门外的一个士兵借着月光挪到大门另一侧,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你看见了吗?刚才地上有道光闪过去了。”
“别闹!这荒郊野岭的,树都这么老高,到了晚上也不让咱们在外面开灯,哪来的什么光!”他的同伴一把挥开他,不耐烦地说道。
“说说话呗。我刚调来当守卫,外面黑灯瞎火的,不太适应。”没话找话的士兵赖在同伴的岗位旁,不肯离开。
“行吧,你想聊啥。”
“就前段时间魔物跑出去那事,我在里面干的时候,听说是一个南厘国训练师偷偷从后门给放出去的。”找话的士兵悄咪咪地说道,生怕有人听到他俩的夜话。
“不能吧,它们不是自己偷跑出去的吗?”
“怎么可能?那是上面的表面说辞!怕其他南厘国的训练师知道了也学她!你也不想想那几只魔物都已经实验过度了,抓回来的时候直愣愣的,怎么有脑子自己逃出去?”
“你这么说倒也是。”夜晚寡淡,深山老林没有娱乐活动,另一个士兵也渐渐来了兴趣,“那那个南厘国人是不是被...”他在黑暗中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还在关禁闭呢。训练师的数量那么少,而且听说她们的驯养能力比一般南厘国人可高明不少,说到底,上面的人啊,还是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相比于“那个南厘国人的利用价值”,另一个士兵更感兴趣的是南厘人与他相悖的价值感。
“你说把它们放出去的那个南厘国人是图啥?”
开头找话的士兵瘪瘪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听说南厘国人还把魔物当伙伴呢。可能是心疼了吧。”
“哼!南厘国人可真奇葩,心疼魔物个什么劲!”另一个士兵忿忿不平道,话说得太快,口水喷了他旁边人一脸。
“你这么激动干嘛?人家就好这口。”找话的士兵无语地一抹自己的脸,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说实话,他人比较心软。之前在实验室里呆过,听着那些刚被抓来的魔物一个个叫得撕心裂肺的,听久了也难受。这才在最近想办法调到了守门的职位。
这里在树海森林的深处,山高树阔,根本不会有人来。在外面守卫反而比在里面接触魔物安全得多。
他丝毫没有发现,就在两人聊天的这段时间里,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大门附近,近一米粗的树干将他的身影遮挡地严严实实。
半公里的距离对于疾行魔法来说,不过眨眼的功夫。
夜深人静。细小的声音也很容易听到。
给自己施加了“静音魔法”的罗兰藏在树后,将他们大部分的闲聊都收入耳中。
就是这里了,“魔物士兵”的秘密制造基地,以及娱戏马戏团的人被关押的地方。
今夜时间已经很晚了,罗兰记好方位,先行离开了这里。
在第二天一大早,他立刻与爱尔取得了联系。
“太好了!”爱尔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好,但是当他提到找到了娱戏马戏团其他人所在的时候,终于从她的语调中听出来一点开心的意味。
罗兰将通讯魔具紧紧贴在耳侧,不希望错过来自爱尔的哪怕一个字,一点语气变化。
“今天就是阿蒂库斯要去觐见南厘国女王的日子,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等等看事态的发展。”
“嗯,我有一个详细的执行计划,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聊聊。”他语调温柔的说道。
感知到爱尔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后,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遇到什么事情吗?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前天夜里,爱尔专门联系了他,询问可以探知身体内魔力的方法。因为事发匆忙,担心爱尔不满他管得宽,他也没有追问爱尔要具体干什么。
爱尔停顿了好一会儿,就在罗兰想要安慰她说“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时候,另一侧再次传来了声音。
“罗兰,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可是我连答应她的事情,都还没有完成。”
脆弱与伤感透过魔法的链接,真实地传递给了罗兰。他甚至不知道那个朋友是谁,心却首先为了爱尔的难过而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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