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们在各自的马车处分别,有走的,又有才过路的,笑闹声阵阵,元羽抻长脖子盯走一个又盯一个,只恨夜晚太黑。
和他幽会的贵妇登上马车,婢女留在外面,此车停在原地一直不发轫,待前后的马车都走了,道路上也没有过往行人时,车门打开,两名婢女也观望周围寻人。
“美人,我来了——”元羽小跑着,嗓音随跑动发颤。
他脚都抬起来了,赵芷把他拽后,她已将铁钩持在手,探臂把车里每个地方轻敲打、划拉一遍。
“可以了,要属下也进车里么?”
贵妇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赵芷要骂,元羽赶紧扔下句“外头跟着”,然后跳上去哄抱对方。
“美人,数月不见,可想本王?”
“你说呢?”
“这小脾气,本王喜欢,嘻嘻嘻嘻——”
车一动,里头的人各“哎哟”一声,一个故意往对方怀里栽,另个蓄意挨着肩头靠,至贱至配的一对!
赵芷察觉后面有人跟踪,轻功极好,她没声张,观察车夫和婢女,不像知情的样子。
马车一直朝西行,从官道走向小路,这是外城还没有划地营建的地方,车终于停了。
贵妇在内命令:“都离远些!”她不放心地趴出窗,果然见赵芷没听她的。
“你也滚远!”
元羽把妇人搂回去,把布帘拉严实,催促:“快些吧,不然天亮了。”
妇人带着气撒娇:“我都着急两年了,你才急一宿。等会儿!说,你什么时候休妻?”
元羽:“不行,休不了,本王要是休妻娶你,就得背着你去和她幽会了,背叛你的事,本王可不舍得干。”
真贱啊!赵芷拿铁钩子“歘歘”钩草抠土,恨不能抠出个大坑,把这对奸人埋在这片野草地里。
车里元羽明显生气了,问妇人:“你真不叫本王碰?好了好了,莫哭莫哭,本王心里要是没你,怎可能为了这半宿,花掉十万钱哪。”
“十万钱?少唬我!十万钱得多少箱子盛,在哪呢?”
“外头的护卫啊,我用十万钱聘了位厉害护卫,咱们就放心……”
元羽话未说完,被妇人吼一声:“滚!”
赵芷敲车门:“将军,得走了,有人追来,还有猎犬。”
贵妇这时又紧抓着人不放:“不行,你不能走!”
赵芷抡起铁钩做势打人,随之把元羽夹臂提抱,跑向草丛,隐入黑暗。
元羽听到几声狗叫,才不怀疑赵芷是吓唬他。
“唉,今晚白折腾了。”
赵芷:“将军觉得亏,赏钱可减半。”
“嗤,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岂会不要脸的往回拿?”他不再说话,也不留恋地往后瞧,只感受灌面的夜风,感受离地双脚扫着草丛尖的畅意。
等赵芷跑到城南郊野,放下他,他才说:“我是真愿学广阳王,做个混吃好玩耍的闲王,远离中枢,可是我年壮潇洒又聪明,谁都不信我。赵护卫,其实今晚这种破手段,我知道是谁在谋算,你要是下月再护我一回,我就告诉你。”
还有下月?!
此地靠近洛水河,赵芷不搭他话,扭头过去坐到岸边,她想念家人,她在想,如果女儿将来任女官,进入权力中枢,是不是也会遇到澄王、禧王、羽王经受的危险?
太可怕了,她不会让女儿独自面对的!
内城,京兆王府。
元愉忙碌了一天,此刻才回府,他连洗漱都懒,抱着美妾杨奥妃躺下,声音发困地说话:“白天失踪的护卫,是和广陵王的下属发生争斗,全死了。”
杨奥妃惊讶一声:“京城好可怕,咱们才来啊!”
“无妨,死几个人而已。”
“只要王不气恼,对妾来说,死谁都无妨。”
“呵呵。”元愉搂紧对方,再道:“下午我去找太尉,老狗竟推说忙,哼,我又去司空府,然后又去王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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