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到底是为了谁?”皇后一脸倦容地问道。
“您想一想,父皇从陆家借银子,咱们也从陆家借银子,陆家就是有银山,也禁不起咱们这般折腾啊!父皇最爱面子,如果知道咱们叫孙夫人来是问她要银子必定会大发雷霆。”
陆皇后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了,你外祖母掌家时,哪月不拿银子过来?至少也是三四万两,孙氏掌家已经有半载,咱们拿她五万两银子怎么了?”
太子苦笑道:“儿臣在面壁时想了很多,父皇尽一切可能给儿臣最好,如今正是儿臣大展身手的时候,若是父皇知道儿子一切皆是仰仗外祖一家,必定会非常失望,就是外祖一家,也会对儿臣产生误会。”
皇后听得涨红了脸,她拿了这银子,还不是为了他们母子。
“母后,不要再为难四外祖母,她是我们惹不起的。儿臣受罚的这些日子,也曾读过《道德经》,到如今,有一句还刻在脑中,‘知其雄守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陆皇后有点拿捏不准太子的意思,强笑道:“母后不什么强弱,但也愿意来猜一下我儿的意思,皇儿可是想说,雄代表强,雌代表弱,知道了雄强,却甘愿安守雌柔,知道什么是富足,却甘愿守着贫困,知道什么是荣耀,却安于卑位,不!皇儿,你大错特错,你是皇子,不争就只有白白成为其他人的垫脚石……”
陆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太子抢了过去,“娘,但父皇喜欢看着儿臣和兄弟不争不抢,友好和睦,儿臣被罚面壁这么多天母后难道就没有感悟吗?”
皇后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儿子长大了,况且她的儿子还贵为泱泱大夏的太子,他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这是好事。
“现在国库空虚,外乱不断,内有蝗灾、旱灾,母后还想着咱们母子奢靡无度。父皇这会儿正在御书房里两天没合眼了呢。”
陆皇后的脸上马上变得毫无血色,如纸一样白,额上出了层细细的汗珠,刚才喜气洋洋的接在手里的荷包似有千斤重。
“母后,不要再找了孙四夫人的麻烦了,自去年那场大雪之后一百二十三天未降下一滴雨了。这旱灾孤还要多仰仗孙四夫人。”
蝗灾的时候孙氏养了很多鸭子,用三千只鸭子就解了太子之危。还让皇下最终下定决心将大皇子送到南疆。可那毕竟是孙氏做梦梦到的,那鸭子不是说因为想吃烤鸭吗?
依她看来,孙氏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但现在皇儿愿意相信她,或许改日应该再让她进宫一次,进献出一个能解除旱灾的法子。
陆皇后想到这儿不免摇了摇头,就是太子这种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以为她孙氏长得好看一些,就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了,这只能是臆想,天要下雨,难道会由她孙氏说了算不成?
几年的深宫生活,使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男人也好,儿子也罢。他们不属于她,就算是贵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也不行,他们是这天下苍生的皇上,是这天下苍生的太子,在他们面前,她需要顺从就行。但孙氏这么有心机的女人必须要好好的处罚一下。
“赏给靖北侯府赏十匹妆花缎、五匹素罗、五匹软烟罗五匹素绫,赏孙滢五匹……”
“五匹素面葛布!”陆皇后本来想说是麻布的,可她库里除了绫罗绸缎,唯有葛布了。
就她,也就只配穿布衣,绫罗绸缎给她也是糟蹋了!
东西送到镇北侯府的时候,孙滢等人正在花月居用膳。
最近一直没下雨,整个京都想吃条鲜鱼都困难。孙滢就命陆家的管事去外面买鱼,所以今天做了一桌全鱼宴。
“这是从湖广买回来的青鱼,孙滢指着一大盘红烧鱼块说道:“一个有二十斤。”
“这么重!”女孩们觉得很惊奇。“这个酸菜鱼也是用青鱼做出来的,还有这个鱼丸、这个水煮鱼片,这个鱼头白萝卜汤。”
“我回来得有些不凑巧了,你们都在吃饭了呀。”有人站在花月居的堂屋门口说道。
孙滢一见是她,便吩咐道:“去添一双筷子,盛一碗米饭。”
芍药便依言而行,很快将饭端了过来,双手捧到陆萱面前,恭敬地道:“请萱姐儿用饭。”
刚好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道:“皇后娘娘给各位小娘子赏了布料。”
芍药暗道:原来陆萱是跟着送赏的宫人一起回来的,但陆萱马上看出了芍药有些走神,便使劲将碗一扯,又故意装做没端好的样子,松开了。
碗掉在地上,一碗米饭就这么被浪费了。
因皇宫里来人送赏,孙滢也没在意,不过是一碗米饭,掉地上肯定不能吃了,但是可以去喂鸭子。
孙滢和一干女孩儿忙跪了下去,叩首谢了恩。
琉璃却笑道:“皇后娘娘指名要这几匹葛布全部送给孙四夫人。”本来还有一些不太好听的话,琉璃见孙滢望过来,便心里发怵没敢继续说下去。
“原来四婶婶这么奢糜,这一桌子要二三十两银子了!”陆萱回来了,看到陆家的小娘子吃得全鱼宴不由火冒三丈,“我一段时间不没在府里,吃饭的时候故意将碗扔在地上,也不让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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