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令。”
言必,眼前的人消失在月夜中。
郑千堂固然可疑,但杨上立的嫌疑更大,江缔不免惆怅,要是能多派几个人,也不至于这么拘束,陛下的人可信归可信,人还是自己的好用。
江缔起身,天色不晚了,明日还要上朝,还是早些歇息,但那无声的夜月却并不想她这么早休息,一支羽箭直直的向她射来,江缔侧身用手握住,连忙从窗户跳出去追射箭的人。
“麻烦。”
那人在房顶上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见江缔翻身出来,又是一箭射来。
江缔冷笑,谁还没有把弓了,她顺手拿起边上的弓 ,借着他射过来的箭调转方向,那一箭划开长夜,在月色下夺人性命。
快到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箭过,那人霎时没了生机,从房顶上像无翼的鸟一般无力。
喷溅出来的血流到江缔脚边,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对着那人的尸体又是一剑上去,确保此人死了彻底,江缔环顾四周,应当是没有什么同伙了。
她蹲下身,摆弄着那人身上,全黑的衣着看上去像暗卫,江缔掰开他的嘴,发现牙齿中还卡着上位破碎的毒药,她嫌弃的放手 ,原来是死侍。
也不知,到底会是谁这么无聊,既然知道她有武艺一般的暗卫根本伤不了她,还派死侍来送死做什么。
只是这人身上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江缔就是把他剥皮抽筋拔骨也不能弄出个所以然来,夜晚偷袭,恐怕对方也不想在明面上把事情搞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人用弓,却只背了两支箭。
一支正在他脖子上插着,那另一支……
江缔转身去捡地上那第一只箭,相比较起来,这支箭似乎比另一支要粗一些,江缔拿在手上掂量片刻,抛在空中用剑对半劈开,中间果然掉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江缔静默片刻,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来 ,那张纸的做工极其粗糙,江缔拿在手上都能感觉到硌手。
就算不放在鼻下细问,也还是能感觉到一股不属于它的香气,熟悉到让江缔皱起了眉。
上面只有一句话。
“不知木兰是女郎”
江缔的脸色霎时变得严肃起来,她再一次警惕的看着四周,可惜无尽的黑夜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影了。
那张纸被江缔攒在手里,等到快要皱起时才放开,她面无表情的把第一支箭上面还剩下的箭头扔在那死侍身上,然后招呼葶苈进来收拾。
只是江缔没想到,进来的不光是葶苈,还有江临。
葶苈看见江缔院子里的尸体稍作惊讶,随后面色又恢复平静,出去招呼江缔院子的人来收拾。
江临面上同样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他走上前用脚踢踢那死侍,然后晦气的移开脚。
“姐姐看到什么了?”
江缔把那团皱起的纸摊在手上“戏谈罢了。”
江临接过去,只看一眼便和江缔一样别开视线。
江缔叹了口气“你听见什么动静来的?”
江临摊手“姐姐不知道么,这人从我院墙掠过去,我刚追出去就看见他往你院子里去了,左右我不方便进去,就等着你自己唤人了。”
江缔心疑江临不进来的原因不光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有他担心的或许并不是他一个人敌五个的姐姐,而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侍。
“可要去见父亲?这东西看来不是一般人送的,长驱直入开门见山的方式,怕不是京都那些自视清高的人做的。”江临把那张纸还给江缔,从前跟江孤溜去军营的时候,那些人就差把自己摆的比皇帝高了。
“当然要见,”江缔扯着江临,等院子里恢复如初,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往主院赶。
“扯我干什么?”江临虽然一般这时候还要练完剑才会睡,但这也不代表他想跟江缔一起去找骂啊。
“没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江缔知道难免会碰上江夫人,到时候少不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实在不行,把江临不止一次跟江孤溜出去军营的事抖出来,一起祠堂包夜算了。
江临无语的看着江缔,是来想去还是决定忍了,毕竟江缔这人太凶残。
出乎意料的是,姐弟两个人并没有在主院附近看见江夫人,两个人相视无言,一边正庆幸躲过一劫,一边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两人身后的江孤吓到。
“爹——”
两个人不愧是一母同胞,在浑身一个激灵就要喊出来的瞬间把声音压了下来。
“喊什么,”江孤看样子是从别院来的,打量着“偷鸡摸狗”的姐弟两个人 ,伸手“把东西拿来吧。”
江缔一边给他一边问“爹这么晚你还在外面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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