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梦见裴璟了。
梦里的天总是淡青色,屋檐下挂着沉沉的藤灯,檐口处滴水一颗一颗落在石阶上,又尔站在廊下,怀里抱着药碗。
屋里传来脚步声。
他走出来,轻声问:“怎么还站着?”
又尔抬头,看见他。
青年穿着一袭浅色长衫,神色是惯常的浅淡,只有在看她时,才温和起来。
“不喝吗?”他道,“药快凉了。”
梦中的又尔回答:“好苦。”
青年便低低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如同逗弄孩童般轻点她的鼻尖,把那碗药接过去:“冻着了吧?站多久了?”
女孩摇头不语。
青年叹了一声,单手将又尔轻轻抱起来,进了卧房,把女孩一点点塞进温暖的榻上。
她那时瘦,整个人没多少分量,窝在他胸口,轻飘飘的。
裴璟一手搂着她,一手舀药,一口一口喂又尔。
药是苦的,可美人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尔尔,再喝一口。”
小狐狸便听话地咽了下去。
吃完药,他抱她靠在臂弯里,一边替她擦汗,一边轻声哄着她入睡。
小狐狸鼻尖蹭着青年衣物上的木樨香,眼皮一寸一寸沉下去,梦里的被褥暖,声音也暖。
又尔在梦里蜷着身子,头贴在裴璟胸前。
她听见他低声说:“乖狐狸,哥哥在。”
.......
每一次梦到这一处,又尔都会醒。
醒来时,又是黄昏了。
昨夜又被翻来覆去肏了一通。
商厌房里的床榻极大,又尔卷着被子睡在内侧,身侧无人,烛火不明。
侧头,往外看了一眼,屏风有影,隔着帷幔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少年身形。
她怔了怔,慢慢蜷起腿,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这是二少爷的房。
哪有什么藤灯、香气和怀抱。
又尔闭着眼,指尖偷偷在被子下攥紧。
好想哥哥。
......
好想......好想他。
......
小狐狸悄悄地,掉了眼泪。
嘴角尝到一丝咸涩。
又尔慌忙伸手,手忙脚乱地去擦脸上的水迹。
边抹泪,边想。
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回来之后,你会不会来接我?
狐狸不敢奢求。
只小小地,期盼着。
......
又尔现在的日子,大抵就是围着商厌转。
自那夜荒唐后,她就没再踏出这里的宅门一步。
这是商厌的私宅。
商府的二少爷啊,真真是受宠。
东院没人再来找她,裴璟也没现身。
又尔觉着,她像是从好不容易梦到的温馨日子里被挖出来,一阵躁动后,又安安静静地,重新活在这方名不见经传的小天地里。
一开始她是怕的。
每日醒来都如履薄冰,商厌在,她不敢抬头;商厌不在,她也不敢松气。
屋子冷清得很,守门的婆子不与她多话,她吃饭穿衣都小心翼翼,就怕犯了错,会受罚。
算囚着她吗?
应该不是的,因为少爷在把她肏到晕过去,第二日醒来后便对她说过:“你要走就走,没人拦你。”
可又尔哪里敢走?
院子里除了守卧房门的是个婆子外,其余四处站着的,全是高大的黑衣侍从。
她倒是想走。
也不是没想过偷偷逃,只是没成过。
她试着想从后窗爬下去,翻墙逃。
心神不宁的狐狸心思太过明显,在借口出去透气,方便观察地形时便被商厌叫住。
那日他语气不重,只一句:“裴璟若真想要你,早过来要人了。”
又尔愣在原地,手一抖,门没推开,眼眶先红了。
.......
留下来了。
每晚都睡得浅,耳朵贴着风动,门轴一响,又尔就缩紧身子,睁眼看少年的影子踏进来。
商厌并不多言,走进屋便解衣,走到榻前一把掀开被褥,将少女抱进怀里。
又尔身体一软便贴上去。
这段日子,已经习惯了。
少爷吻她,从额头一路吻到锁骨,手从她腰窝摸到腿根,再抚上去,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按住流着水的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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