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长远神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他冷笑:“我说什么,右相自然清楚!”
伏家白衣之身,受皇帝提携,十几年来一路水涨船高,坐到相位,而左相乃是太后一党,支持奕王,两党朝堂之争,可谓水深火热。
毕竟,众人心里皆如明镜,当今圣上,并非太后亲子。太后当年为贵妃之时,总共育有二女一子,公主相继和亲远嫁,太后膝下,便只剩下奕王一个儿子。若不是当初奕王尚在襁褓,这皇位,本轮不到当今圣上。
“好了,别再吵了。”太后揉揉眉心,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淡淡地斜睨下去,“伏长远,你可知罪?”
伏长远当即跪地,高呼:“还望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老臣冤枉!”
太后呷了口茶,打量他片刻,良久,缓缓启唇:“皇后在哪?”
守在一旁的宫女思忖道:“如今暂时被关押在承乾宫,请太后娘娘定夺。”
太后道:“把她押过来。”
“不必了。”有女子跨进殿门,第一眼,只觉得身形纤纤,她抬着头,素白色的帽兜下,是一张素净淡雅的脸,不施粉黛,眉目清秀,唇间一点红色。她开口,声音空灵,却掷地有声,“妾铸下大错,特来请罪。”
太后看着她的脸,眯起双眸:“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她跪下,一字一句道:“妾懦弱,未能挡下贼人,请太后娘娘降罪!”
太后道:“贼?”
“正是。”她与太后对视,嗓音透露着悲伤,“昨晚贼人闯进太和宫行刺,被妾恰巧撞破,哪知……”
她忽然低头,断断续续地抽泣。
太后问:“你可看清了那贼人是谁?”
她用衣袖掩面,轻声说道:“并未,可他竟能隔空杀人,想来,或许是只妖。”
“放肆!”太后眼神一厉,“如此荒谬的理由,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话落,伏泠感觉到耳边发凉,偏头看去,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底。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飞飞扬扬,他肩头沾满了雪花,还未融化,有一片迎风飞舞,恰好落在自己的肩头。
似乎察觉到她久久不散的视线,男子也转过了头,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妖媚异常。倾城国色,形容他并不过分。
伏泠望着,心口莫名一悸。
他这时回过头,对太后行礼:“皇祖母万安。”
太后原本严肃的神情顿时缓和些许:“笙儿,听闻你父亲近来病了,可让太医诊了?”
他道:“并无大碍,让皇祖母挂心了。”
他唤皇祖母,这普天之下能和太后关系如此亲密之人怕也只有奕王一脉,而他,想必是奕王世子了。可为什么,她看到他,总觉得那张脸,如此熟悉。
他又轻轻朝她瞥了一眼,笑道:“方才在殿外,听皇后说杀害皇上的是一只妖?”
伏泠找回了思绪,说道:“正是。”
他依旧笑着,散漫不羁:“那皇后可否知道那是什么妖?”
“不知。”
“笙儿。”太后不悦地看过去,“此等怪力乱神之语不可信,想必是为了逃脱罪责胡乱编造的。”
他微微躬身,说道:“皇祖母,我曾在志怪书上看到过,猫妖,性情诡谲,最善隔空杀人,一招致命,想必,皇后娘娘昨晚遇到的定是只成了精的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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