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后,肖云庆赶来了。
许林则没有过来,他听见许宇去了特种大队,非常放心,继续留在医院里,岩牧就在现场,他的态度现在很重要,他也得在那里蹲着。
肖云庆43岁,是个粗矿的大黑汉子,一进来就满嘴呵斥道:“你小子真是浑!小心我揍你一顿!不过你小子包得跟粽子似的,有没有伤到哪里?”
许宇吞了口水,嘿嘿傻笑地看着他,感觉由衷亲切。
肖云庆以为许宇吓傻了,扬扬手里的大哥大,气愤道:“小宇你也别怕,许林大致打听清楚了,这事错不在你,就安心养伤吧,还好没缺胳膊少腿的。什么也别担心,他们想判你的刑,就得拿出法律条文来,还先得把那些人一个个抓起来审查清楚!他们疏通各种关系,也没能让刘大队长交人,就该知道我们的态度了!”
许宇这才知道外面围着的警察都已经走了,想来也是,通过各种渠道都不能使特种大队交人,他们守在外面也没意思了。
特种大队直属省军区,是半军级单位,级别不够的人随便跑来,那纯粹是找骂。
肖云庆安慰许宇一番,招手在门口陪着的特种大队的军官,大大咧咧道:“上尉,你们头儿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许宇硬忍着没敢笑出声来,他这人就是这副德性,跑到哪里都当成自家般熟门熟路,一点都不懂得客气。
待刘易、肖云庆等重新下来时,身边还跟着两个警察,几个法医和医院的医生,他们是来给许宇录口供和鉴定伤情的。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警察也很清楚大家都来头不小,随便问了许宇几句来龙去脉,以及当时的情况,态度和气。
许宇有意无意的把况炜、彭凌两人抛过去不提,重点围绕在关云飞身上。
许宇心知肚明如果有人想对付他们,自然还会有人来找他补充口供,这时候没必要咬住他们不放,况、彭等人若想替儿子开脱,会有很多说辞和证据可以撇清他们的关系,还能让大家都接受,就没必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专心对付关敏桂才是正道。
见许宇只谈关云飞,警察也仿佛忘记了还躺在医院里的这两个人,非常配合。
刘易略觉惊奇地瞥了许宇一眼,无法判断这是许宇的故意,还是真的没他们什么事。
不一会儿,这些人就做完了各自的事情,很快离开了。
刘易皱着眉头道:“事情变得复杂了,岩牧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过来。他把那些人当宝一样供在医院里,既不让人审讯他们,也不肯让他们分出去转院治疗,缓解第三医院的救治压力,只接受了我们两边派出的人参与联合调查,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一点都猜不到岩牧的意图,只是在发泄自己的郁闷。
又道:“不过看来小宇的问题已经不大了,还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
再看许宇一眼,赞赏道:“小宇最聪明和正确的地方,就是当时把所有人一个不拉的留在那里,欧阳参谋长又第一时间派人过去,我想现在应该是他们头疼万分,感到进退两难了吧。”
肖云庆同样感到不满,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事情没有盖棺定论,就存在死人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可能,他当然希望彻查到底,把许宇的责任彻底抛开。
但是没有地方政府的邀请,或者上级的命令,他们部队不可能擅自行动,实施抓捕,道:“老刘老同学,我是驻军部队,没你们特种部队牛,是没办法了。可你们是特种部队啊,本身就负有抓捕罪犯的职责,想不想得到什么办法?我记得你可是常把那什么狗屁公司比作一颗毒瘤,横在合海中间的。”
刘易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上面也顾忌得很,可没命令我采取行动。老军长说得对,目前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怎么处理,是否会出错,露出什么把柄。”
接着环视众人一圈,困惑道:“或许待会儿岩牧就会打电话过来呢?按理来说,我们两边的人手一参与进去,他就已经没多少条路可走,至少他把况、彭他们得罪大了。”
等待的滋味让人难受,医务室里烟雾弥漫。
不知不觉中,岩牧已经成了最关键的人物,他的口风倒向哪边,谁就占据优势。
许宇感受着浑身火辣辣的伤痛,半睡半躺着,想着今晚大概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快到凌晨四点的时候,许林赶了过来,他一直就蹲在医院,掌握到的情况最为详细。
事发时岩牧就在现场,提前赶到的警察惊慌失措,只能看着这些人被送进救治室,毫无办法。
接到报告,关敏桂等也感觉大事不妙,异常配合岩牧的命令,全市搜查,务必把许宇抓到,又企图垂死挣扎,亲自赶到医院,想把部分重要人物转移治疗,态度异常强硬,岩牧自然大为恼火,双方差点吵起来。
这时欧阳晖派出的人恰好到了,岩牧这才知道当事人之一许宇的身份,顺势要求他们参与调查,和警察一同守住这伙嫌疑人,并开始审问伤势最轻的关云飞三人,这下什么都清楚了。
总之,全都是烧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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